还没等他开口,温顿在旁边有气无力地:“你们alpha有病吧,狗撒尿标记地盘是吧,怎么哪哪都要插一脚说一句啊。”
又来了,这种不管走到哪里,总有无关群众和讨厌的人要过来横插一杠子,一种永远也摆脱不了这些傻逼的崩溃感压在提亚特心头。
他疲惫地叹了口气,揉揉太阳穴,把目光重新放到莱尔身上,说:“这里的每一株花,每一张椅子的排列,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
莱尔用一种陌生又不可置信的眼神看他一眼,实际在想,那可不是,狗东西当时忙着安慰前任呢,她不搞谁搞,搭个棚子就结婚吗。
“钟声,白鸽。”提亚特一样一样地数过去:“砂之海没有请证婚人的习俗,这个也是你当时强烈要求的。”
他盯着莱尔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说要在牧师的见证下,在神明的祝福中,完成这场仪式。”
莱尔似懂非懂。
她不自在地捏着裙子,提亚特知道这是她紧张时的小习惯。
“虽然您说的确实是我心里想的。”她说:“如果有朝一日,我碰到心爱之人,举办结婚仪式的时候,我会这么布置。”
“但是我真的不认识您,大人。”
“什么?”提亚特反问,脑子里那根一直紧绷的弦突然断裂,她歉意的态度,让提亚特压抑已久的愤怒炸了出来:“你说什么?”
她被个人团团包围,退无可退,被提亚特暴戾的眼神吓到,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却跌进班卓怀里。
班卓把她扶起来,握着她的手臂。
莱尔挣了两下,没挣脱,只得倚在他身旁,怯怯地说:“对不起,我只记得我跟希瑞还有文森特大吵了一架,从工作的地方跑了出去,后面的就不记得了。”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和您结婚,我也不太明白。”
她说得多轻巧啊,把过往种种都随意地一笔带过,一句不记得了就能略过发生的一切。
“是你凑到我面前来,让我救你的命,是你每天缠着我说要结婚,说会一辈子爱我。”提亚特抱着胸,看着她,齿关打颤:“一切都是你先开始的,你别以为一句不记得了就能轻飘飘带过。”
他冷冷地说完这些话,胸膛拼命起伏,除了愤怒还有冲天的怨怼。
提亚特不可自抑地低吼了一声,他觉得自己此刻像个怨妇,不仅怨,还有数不清的委屈和愤慨。
面对他的控诉,她不自在地偏头,彻底撞到班卓怀里。
一阵沉默后,莱尔开口了:“可是,您是有未婚妻的人,虽然我穷,但是我看新闻的。”
“您和温顿殿下才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她目光清凌凌的:“这样的人,这样的美好感情,我怎么忍心去破坏呢。”
“我虽然不择手段,但也不至于这么卑劣吧。”
她的视线落在宾客席的温顿身上,冲他笑了一下,好像在谢谢他刚才为自己说话。
温顿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妈的好想吐,谁跟这个狗崽种是天生一对啊。
他对着莱尔说:“你给我清醒一点,是要我请你吃枪子儿是吧。”
与他相反,提亚特心神不稳,他阴郁的面容之下,藏着的是对感情的焦虑,以及她脱离自己掌控的惧意。
“那不一样!我们是……我们是……”他声音低了下来,总不能说,他们结婚是为了让温顿能有理由离开帝庭,然后截杀他的新未婚夫吧。
莱尔甜甜笑了,同时也舒了口气:“我就说我不是那种人。”
文森特嗤笑一声。
她转头对班卓说:“请放开我吧,我只是个低贱的beta,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别脏了您的手。”
班卓一会儿觉得她是装失忆,一会儿又觉得她失忆了是好事一桩。
提亚特还在心痛,他对莱尔的说法深信不疑。
她那么重视他们之间的感情,那么期待婚礼,怎么会故意用这种说法来破坏一切,失去生命也会维护这份感情的莱尔,不会拿这件事来开玩笑。
班卓笑得别有深意:“你怎么会低贱呢。”
他没有去看失魂落魄的文森特,松开莱尔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你想知道你缺失了一些什么记忆吗?”
莱尔一怔,咬着唇没说话。
他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比了个手势:“我可能知道小姐你的一些小小的秘密。”
班卓决定相信直觉,她是装的也好,还是真的也罢,身为每次都被丢下的那一个,可是会生气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