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进入地牢的时候,清隽的脸上,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寒意。只看一眼,便不敢让人对视!只是,他依旧坐在椅子上,是被两个彪形大汉带进地牢的!秦锦彧的腿,伤口根本没有处理,那条断臂,更是草草的包裹了一下。虽是冬日里,但是伤口已经化脓,发出一股恶臭气息。秦锦彧拖着一条腿,几乎是匍匐着来到了牢门处,一条衣袖下面,是空荡荡的。而另外一只手,原本洁净修长的手指,此刻早已脏污不堪,指甲缝里还嵌着泥土!他用力的拍抓着牢门的栏杆,看着居高临下的魏羡,声音有一些癫狂:“魏羡,你赶紧放了我!孤乃是南陵国太子,这一次是来求和的,你们若是伤了本太子,父皇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魏羡嘴角上扬,发出一声冷哼:“太子殿下倒是信心十足!如今,大胤朝上上下下,谁人不知!锦和公主骄纵淫,逸,与三四个假和尚,在佛门清静之地偷欢!而南陵国太子,更是丧心病狂,意图伤害侯夫人!太子殿下说,这些事情若是传到了南陵帝的耳朵里,他是会维持南陵国的脸面,还是将你们这一对废柴兄妹接回去?”很显然,秦锦彧是听进去了魏羡的话,原本一直狂傲的脸上,这几日来第一次出现了惧怕之色!“魏羡,孤与你无冤无仇,为了一个女人,以至于这般,置孤于死地!”魏羡的眼神,冷漠的犹如淬了一层寒冰:“就是因为你碰了这个女人,太子殿下才会落得今日这般!本侯今日过来,是想劝太子殿下识时务,如今只有两条路,给你选,要么皇上修书一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与南陵帝说明,而你们兄妹二人,不过是被遣送回南陵国,回去之后过的是什么日子,想必太子,比魏羡更清楚!”秦锦彧几乎是咬牙切齿,看着眼前桀骜不驯的男人,低声问:“第二个选择是什么?”“本侯听闻,太子殿下,此次前来,带了十万精兵,如今驻扎在灵州城内!不知可有此事?”秦锦彧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这个魏羡,即便是残了双腿,也依旧能够运筹帷幄!“太子殿下若是肯交出这十万精兵,魏羡能够保证,将你平安送回南陵国,在这里发生的事情绝口不提,回到了南陵国,您依旧是受百姓崇爱的太子殿下!是为救他人性命,伤了自己的大英雄!若太子殿下不愿意回去,我保证留你一条性命!”仿佛是在一瞬之间,秦锦彧醍醐灌顶,看着魏羡的眼神,瞬间凶悍:“妈的,魏羡,你早就盯上孤的十万精兵了!你和沈临清,联合起来做了个套子,让孤往里面钻!是不是!是不是!”地牢里,传来了秦锦彧歇斯底里的咆哮。魏羡却依旧是一脸矜贵,仿佛是早已经超脱三界之外的圣人,没有丝毫的情绪波澜。“错就错在你动了不该动的人!秦锦彧,我没有耐心等你许久,你若是不肯交出兵权,本侯就直接把你,送回南陵国!”秦锦彧的牙,几乎都快要咬碎了!“魏羡,算你狠!”魏羡双眸之中的狠厉藏不住,若不是沈临清这般说的,他只怕早就弄死这个意欲对小清儿图谋不轨的男人!秦锦彧身上的伤,时刻的提醒着他,眼前的男人,什么都敢干!只是,那一夜差点弄死他的男人,到底是谁?魏羡虽残废,可是身边的能人不少!这一次,秦锦彧认栽了!第二天魏羡就收到了秦锦彧让人传来的消息,他当真交了十万大军的兵权,拿着沉甸甸的虎符的时候,魏羡满心欢喜,拿着虎符与他手上的图,对照了许久,确定无误之后,皱紧的眉头,才舒展开来。看着魏羡那一张严峻的脸上,终是露出来了几分笑意,沈临清才道:“皇上没有生气吧?”魏羡对着沈临清展开双臂,她似鸟儿一般轻盈,朝着他走过来,被魏羡结结实实的抱在怀里。"你都受了这种委屈,他还有什么可说的!”沈临清笑靥如花,在魏羡的鼻子上轻轻蹭了蹭,就好像一只乖巧懂事的猫,撩拨的人心里痒痒的。“皇上乃是九五至尊,你这样说,难道就不怕皇上龙颜大怒?”“这点是非曲直,皇上还是能够分得清的,只是你是如何发现灵州里藏了秦锦彧的私兵的?”“我也只是猜测,并不敢肯定,所以,私底下就让壹贰叁肆去查了秦锦彧的行踪,才知道,他在灵州逗留过一些时候!不过,还有一点……”“宁川王世子?”沈临清点头:“宁川王妃从蜀地回来之后,这些日子并不是安分的呆在宅子里!私底下,也去了不少朝中权贵家里走动!”看着魏羡的眉头拧紧,沈临清又继续道:“宁川王去蜀地之前,免不了有一些与之交好的,可是有好几家,都是近些年,才被提拔上来的官员,这就非比寻常了!”沈临清看向魏羡,眼神里带着探究:“魏羡……你——”魏羡缓缓抬起头,眼底里不见丝毫的复杂情绪,他的情绪依旧平淡,尤其是在经历了上清寺的事情之后,他整个人陷入过颠狂的状态。如今,情绪平复了,魏羡也看明白了许多,这世间,没有任何不会一成不变的关系。哪怕是曾经对他百般呵护的亲人,世事变迁,也都变了初衷。沈临清差点被秦锦彧毁了,魏羡没有迁怒,却也没有谅解。至于宁川王妃,是她亲手把魏羡对她最后的一丝情谊打碎!至于蜀地的事情,是否与宁川王妃有牵连,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决定,一查到底!绝不姑息。:()她又野又悍,掀了侯爷的棺材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