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衣柜里翻了半天,狂风过境一样翻得乱七八糟。
陆遥火速套完上衣,又拿了条破洞牛仔裤出来套上。
李明珠皱眉,“你秋裤呢!”
陆遥喊道,“不——穿!”
李明珠一看这裤子上破那么大个洞,她就糟心,糟心的时候心想:小王八蛋什么狗屁审美,非得感冒了躺床上才知道好歹。
李明珠沉下脸色,“这个洞怎么不再破大一点,我看你裤子也不用穿了,光着腚裸奔最好。”
陆遥假装没听见,一边抓头发一边往卫生间走去,不过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洗澡的水声。
李明珠站在房间里,站了会儿,放下书包,习惯性的把他扔得一团糟的衣柜整理干净。
等陆遥洗漱完毕出来时,房间的窗帘已经被李明珠挽上了,被子叠好了。
粥是温热的,放在桌上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但李明珠是冰冷的,站在桌子边上散发着寒气。
陆遥果断无视寒气,坐在桌前,舀了一勺吃,他吃东西快得很,加上粥不烫嘴,三下五除二就喝完了,另外还有两个鸡蛋,吃的急了噎到,刚想去接水,一伸手就摸到了一杯温牛奶。
抬头一看,李明珠漠然的看着他,“你多大了。”
她好像特喜欢问陆遥这个问题,好时时刻刻提醒陆遥:你是十六岁,不是六岁。
陆遥咕嘟咕嘟几口把牛奶喝完,李明珠看到他喝完,打了声招呼就走。
陆遥道,“等我一起走。”
李明珠回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陆遥拉开抽屉,胡乱的抓了一把笔塞进裤兜里,连带着准考证和橡皮一起塞,上回他也是这么塞领带的。
李明珠看见了,愈发糟心,烦躁的走了两步,伸手把他的笔和准考证拿出来。
裤子口袋贴着大腿,李明珠冰凉的手伸进来时,陆遥心脏所有的血液敲锣打鼓的往脑袋上跑,细胞都集中在一个点开末日狂欢演唱会,等李明珠把手拿出来时,那块皮肤还跟过电一样酥酥麻麻,牵动着中枢神经,导致陆遥的大脑当机两秒。
“你没有包吗?”李明珠问道。
陆遥这才回神,结结巴巴,答非所问,“干,干嘛!什么包?”
李明珠道,“放铅笔准考证的包,你做事什么时候成熟一点,丢三落四,不知所谓!”
陆遥想:妈的,又是这个口气!
“你当老师当上瘾了还?!”陆遥指使她,“我东西放你那儿,你不是有包吗?”
“我们不是……”李明珠话没有说完,突然反应过来,这次自己由于准考证漏印的事情,分到了食堂。
陆遥立刻忘记先前的不愉快,勾着她肩膀,大摇大摆的走出门,“帮我拿一下呗,又花不了多少时间。”
李明珠不动声色的挪开,和他保持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走路正经点。”
陆遥嘟囔:“老古董。”
李明珠通常都会提前十五分钟到考场,今天因为跟着个叫陆遥的拖油瓶,愣是等考场已经开放了,才慢吞吞的走到门口。
食堂二楼。
这里聚集了所有成绩不见起色的差生,艺术班和普通班吊车尾独占大头,三楼食堂的男厕里,甚至有考前还抽空吸烟的男学生。
食堂可容纳两百名考生,安排了二十个监考老师来回走动,每条座位之前都用白纸黑字写了号码,考生按照号码和桌上贴好的信息纸条找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