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仰那背包很沉,两瓶没开封的李子园,一大盒奶片,一些零食,外加王宽友的笔记本。
带这么多东西,结果发现这次的任务地点是小镇,不愁吃的喝的。
陈仰瞥了眼旁边的石碑。
前两个字上面都是划痕,密密麻麻啊纵横交错,看不清是什么,最后一个字很清楚,镇。
xx镇。
陈仰跟朝简的位置在石碑里面,规则把他们送进了这座小镇。
石碑直挺挺的站在路边,像被人用力敲过无数次,不允许它歪倒一点点。
陈仰环顾一圈,山气高远,郁郁苍苍。
“我们在这坐会,等其他人来了再说。”陈仰把购物袋丢草地上,活动了几下手腕,拿下背包拉开拉链,给朝简一瓶李子园。
朝简喝了几口就没再喝。
陈仰没开另一瓶,他喝朝简剩下的,刚喝两口,不远处的树丛里就传来一声惊恐大叫。
新人来了。
陈仰咕噜喝了一大口李子园,他拧上盖子,把瓶子往背包里一丢,摘掉棒球帽,抹了把额头的汗。
树丛里的新人还没跑过来。
出事了?陈仰的脚步往那个方位迈,他忽地顿住:“有消毒水味,你闻到没?”
朝简坐在石头上面,对陈仰招招手:“帽子。”
陈仰问他干嘛。
“我热。”朝简不耐。
陈仰把手里帽子丢给朝简,看他拿着扇风,不由得一阵无语,怎么不干脆摘自己的。
有细碎的声响从那边树丛里传来,伴随着渐浓的消毒水味。
陈仰的脑中跳出一张脸。
树丛里走出来一人,蜡黄的脸,乌亮长发披肩,一身考究的手工定制打扮,手带钻石腕表,每走一步都飘着消毒水味,他跟陈仰脑中的人影重叠了。
真是画家。
他长袖长裤,束得很严谨,身边跟着一个新人,刚才在树丛遇上的。
那新人是个顶着一头蓝色短发的姑娘,她想抓画家的衣服,又看出他的洁癖不敢碰,只是虚虚的挨着。
陈仰跟画家简单打了招呼,就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他往朝简旁边坐坐,小声说:“向东进来了。”
这预防针打得有点晚。
朝简摇帽子的动作一停,又继续,幅度大了很多:“人都没出现,你就知道了,心有灵犀?”
陈仰摇头:“不存在的。”
话音刚落,一道恶声恶气的吼声从左边飘了过来。
“妈得!哭哭哭就知道哭,老子头都要炸了,再哭弄死你们!”
向东叼着烟,穿的背心裤衩,脚上是双人字拖,身后跟着四个任务者,其中三个哭红了眼睛鼻子,另一个还算镇定。
“都他妈没听见啊?老子……”
向东的骂声戛然而止,他吐掉黏着嘴皮的烟头,龇出森柏的牙齿:“想见的,不想见的,齐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