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此,为了保持风度他依然身姿笔挺,坐得腰酸背痛。
鸿曜缓步走到谢怀安身后,挪开黑漆隐几坐好,自然地为谢怀安当起靠枕。
“先生放松,朕帮你按按。”
“圣石具体要怎么办,我是不是不用管了?一切听从安排。”谢怀安讨好地说道。
“先生指引方向,其余朕来代劳。”鸿曜捂住谢怀安腰,力道适中地揉捏起来。
“哎呀……痒,&ot;谢怀安笑着乱动,“陛下还会这个?”
“别动,什么记性,”鸿曜冷酷地将人按住,“前些日子先生病着时,还说朕按揉额角手法不错。”
“好像……是有这回事?”谢怀安干笑道。
他独自一人时候还好,病就病了,无声无息睡个觉就过去了。但只要信赖人在旁边,总想习惯性地闹一闹,仗着自己脑门发热、糊涂了记不清事,一夜回到三岁。
上辈子他还没变成植物人时,最擅长把一点小病小痛夸张到不行,借机撒娇逃避练琴。那时候,只要他软乎乎地拉住父母和兄长衣角,要星星要月亮都行。
再后来……从植物人醒来后,浑身插满管子时,他反而不敢闹了。
谢怀安回想了一下自己前些天都干过什么,马上想到不知怎么打了个滚把鸿曜压在床下,脸上一燥,捂住脸闷声说道:
“我发热时候……说话没个边,要是言辞行动冲撞了陛下,陛下恕罪。”
鸿曜哼了一声:“快坐好吧。”
谢怀安别别扭扭地坐好,享受天子服务。
鸿曜捏力道十分到位,酸麻又舒适,每次捏过腰时谢怀安总是忍不住想笑,为了转移注意力,他趁周围没人,摘了挡眼白纱打量起议事厅布置。
研究屏风上写意山水画时,谢怀安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平静问话。
“朕与裴修仪、周伯鸾相比,谁美?”
谢怀安:“……”
你不会真能读心吧!
谢怀安耸然一惊,刚放松身躯僵了起来,咯吱咯吱地转过头,无辜地望着鸿曜:
“陛下这是何意?”
“先生没想过吗?”鸿曜轻声道,“方才先生唇角弧度不对,朕还以为……先生肯定想了什么呢。”
谢怀安干瘪地夸赞道:“陛下观察得细致入微。”
“结论呢?”
谢怀安犹豫。鸿曜问话他听着耳熟,一瞬间想起上辈子读过文章,总觉得机会难得,作为贤臣是不是该趁势劝谏点什么。
但鸿曜神情着实诡异……
“我在想陛下。”谢怀安跟从求生直觉,斩钉截铁地表态道。
“这个议事厅有点大,说话费劲,坐直了装样子也累。如果桌子挨得再近一点,像小院子那样人再少一些,还有张床能舒服躺着就好了。”
“是么?朕也这么想。”鸿曜赞同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