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二人和好以来，九嘤对她总是温柔耐心，从未像现在这样，避她如避灾祸。
她的指尖颤了颤，许是太过尴尬，竟愣了半刻才将手收回。
倘若方才的伤心是假的，那现在的伤心则是真实又剧烈的。
她别开头，不敢让九嘤看见自己此时的表情有多狼狈，两只手攥着衣角，一句话没说就大步朝前跑去。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难过了。
相比身体的疼痛，心理的难受才更叫人无法忍受。
扶灵低着头向前走，心脏又酸又涩，心口还泛出阵阵的苦。
等九嘤追上来时，她已经委屈的连眼睛都红了。
这般反应，和中蛊时有何区别？
九嘤心中烦躁不安，不知该如何应付这场面，垂眸望去，便见一双带着红意的眼睛，一时间竟怔在原地，连呼吸都险些停滞。
她怎么忘了，无论是不是同心蛊作祟，扶灵永远都是最无辜、最可怜的那个人。
要恨，也只能恨下蛊的司祺。
怎么能将郁气撒在扶灵身上呢？
想到这里，她不免心生自责，犹豫了片刻，终究是张了张唇，说出一句满是歉意的话。
“对不起。”
虽是道歉，但为何而感到歉意却并未说明。
扶灵微仰起头，目光直勾勾的看向身前的漂亮女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受伤，
“师姐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到底是师姐做错了事——还是我做错了事？”
倘若不是我的过错，师姐又因何抗拒我的亲近？
少女双目微红，话语中处处藏着委屈与难过。
九嘤将这句话听在耳中，内心更是痛苦不已。
她摇摇头，双唇仍是紧紧抿着，直至少女皱着眉背过了身，才低声解释了一句，
“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我不好，觉得你有事隐瞒了我，所以才会无故发脾气。”
扶灵闻言脸色微微变了变，迟疑了一会才轻轻应声，
“我并没有什么事隐瞒了师姐。”
她回过身，面上覆着一层不满，神色皆是委屈。
九嘤将她这幅模样看在眼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今日可是你第一次心疼发作？”
听见这个问题，扶灵目光有些摇摆不定，回想起九嘤刚刚的莫名冷淡，似乎正是从自己心脏突发疼痛后开始，心一横，居然点了点头，语气格外坚定，
“是。”
陷入情爱中的少女，往往会变得敏感又脆弱。
扶灵心性纯真、思维直率，若是往日，对于九嘤的问题必定不会去思考那么多，也不会有说谎骗人的想法。
但到了此刻，她也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