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沈北这家伙真的会通过某种玄学攻击降低小兔子的成功率,他一走出这间屋子,雪卿接下来的步骤变得出奇顺利:蛋白很快就提起了小尖角,烤出的蛋糕胚金黄松软,抹面也没有出什么意外,三十八只兔子尾巴
“不过这样的话就有点浪费了。”雪卿低下头,在心底想象台子就是沈北可恶的脸,第三个鸡蛋的蛋白和蛋黄终于完美地分开了。
管家慈爱地看着他,微笑着点了点头,雪卿小小欢呼了一声,雀跃地裹上外套,跟在管家身后向果园又去。
要知道他住在山里的时候窝附近只有野蓝莓和不知名的浆果,其他的果子不是高高挂在树上叫不会攀登的小兔子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就是生长在距离他的洞有点远的地方,那里还住着别的小动物,往往等小兔子鼓起勇气趁附近没有狐狸和蛇,天上也没看到盘旋的老鹰沈北还不知道自己的脑袋逃过了被砸鸡蛋的命运,他看到雪卿一连成功了两个,有些无聊地牵着狗向屋外走去,只留下欠扁的背影。跑过去时,好的果子已经被吃光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漂亮完好的果子汇聚在同一个地方呢。
雪卿摸着身后的小尾巴,生怕不小心碰坏了哪棵,管家从架子上拿过了一个漂亮的小篮子递到他手上,认真介绍道:“这边很多果子还没有成熟,如果您想要用这些作为搭配的话我叫人去购买,目前挂果比较好的是一些莓果,比如这几种树莓和大少爷叫人新搭建的草莓棚,有一些葡萄也已经成熟了。”
听见还有草莓棚子,那双蓝色的漂亮眼睛一下变得更亮了,管家心领神会地露出一个微笑:“是的,小少爷,那我先带您去草莓棚好么?”
雪卿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拎着小篮子,跟在管家身后走进了那个关着门的漂亮棚子里。
“这些草莓秧是大少爷前几天叫人移栽的草莓,长得都很好。”管家替他拉开门,轻声说道。
尽管说是新建的棚子,但里面大多数的草莓秧都挂着乒乓球大小的果子,像是小兔子羞涩脸蛋一样诱人的粉白色均匀地涂在果子上。
雪卿蹲下身,盯着散发着香气的漂亮草莓,感觉自己也快像萨摩耶那样没出息地流出口水来了。
“这些都是可以摘下来吃的嘛?”小兔子渴望的看着那些粉嫩漂亮的草莓,舔了舔唇。
管家目光慈爱地看着他:“是的小少爷,这是粉雪草莓,已经都成熟了。”
“那我摘六个放到蛋糕顶上好了,管家叔叔一会儿也来吃我做的蛋糕吧!”雪卿小小欢呼的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摘下几颗很饱满的草莓,喜滋滋地分享道:“我房间里也种了一株草莓秧呢,叶片是圆圆带着小锯齿,上面还会结红红的小草莓,也很漂亮的。”
“听起来确实很好看,小少爷一定养得很用心。”管家轻声询问道,“这个难过的草莓结出的果子也是酸酸的吧,就像难过的小兔子会偷偷抹眼泪一样。
他提着一小篮精心挑选的果子飞也似的走到小厨房,过了转角看到那条坏蛇的影子,雪卿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他并不许哥哥在外面摸别的小兔子,但草莓这么好吃,自己摘别的草莓吃也是兔之常情嘛。
至于这些大的草莓就偶尔摘一些吃吃就好了,花心的小兔子心想。
草莓做盆栽应该也会很漂亮,要挖一株带回去栽进盆栽里养么?”
他辛苦做的小蛋糕凄惨地正面朝下掉在地上,奶油蹭得东一块西一块,旁边躺着打蛋机摔成三截的“遗体”,萨摩耶正在沈北的阻拦下努力钻空子去吃他的小蛋糕,脸上的毛毛都黏成了小撮。
“椰子!”沈北愤怒地呵斥如同饿狼转世一样的大馋狗,几乎要抱着它的嘴往后拖,萨摩耶听到脚步声,看见小兔子阴沉的脸色,终于难得聪明一回意识到自己犯了错,怂怂地耷拉着脑袋躲到了沈北身后。
雪卿摇了摇头,尽管里面的草莓秧可以结出粉粉嫩嫩的草莓,但他左看右看,还是觉得自己的那株长得更好一些,连叶子都要更圆润,而且草莓小小的也很可爱。
更重要的是,他每天给它浇水,已经像是养宠物一样了,如果哥哥养了别的小兔子他肯定会很生气很伤心,那他养了能结更大果子的草莓,说不定他的草莓也会伤心难过的。
小兔子提着一口气,又向前走了几步,看到眼前的情景,悬着的那颗心终于碎了。
雪卿在果园里转了一会儿,又摘了几个红色树莓果和一些蓝莓做搭配,提着小篮子蹦跳着跑回了别墅,想到今晚餐桌上就会有他亲手做成的莓果小蛋糕,小兔子脚步更加轻快了,就连阳光下的耳朵毛都散发着愉悦的信号,“沈北!”雪卿瞳孔放大,愤怒地盯着蟒蛇,“你真是太过分了,我讨厌你!滚开,你这个坏蛇!”
萨摩耶露出一个沾满奶油的大白脑袋,吐着舌头讨好地望着小兔子,雪卿看着它嘴边的罪证,气得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你也是一条坏狗,我再也不要把吃的分给你了!”
沈北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愤怒的小兔子用力推出了厨房,拉门“啪‘的一声关上,闯了大祸的蟒蛇牵着闯了祸的狗直愣愣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抠着狗绳刚要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压抑着的、很伤心的抽泣声。
雪卿这次是真的很生气,之前这条坏蛇每次说要吃掉但没有真的付诸行动,今天虽然说是受沈行哥哥托付还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但确实也在生病的时候照顾他了,他还以为沈北只是一条嘴上很坏、性格欠欠的坏蛇呢。
可知蛇知面不知心,万万没想到,这条可恶的蟒蛇竟然趁自己去摘水果的时间,偷偷溜进来把他辛苦做了好久的小蛋糕给打翻了,还丝毫没有心虚的样子,明明就是一条连心都很黑很坏的坏蛇。
真是看错蛇了!
他怎么可以这么过分呢,明明是他自己不要吃的,还要偷偷打翻我的蛋糕……雪卿用耳朵擦了擦眼泪,抱着腿蹲在墙角,目光扫到地面上被狗咬得七零八碎的小蛋糕哭得更凶了。
玻璃门传来晃动的声音,雪卿抬起头,看到沈北要挤进来的那只手,站起身用力咬了上去。
他这回真是用了很大的力,不似上次那样只留下牙印的警告式咬法,很快就尝到了血腥味。
沈北才知道原来人形的小兔子咬人也这么疼,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忍痛扒着沈北其实本来只是想趁着雪卿不在,偷偷尝尝这个小兔子信心满满做得蛋糕到底是什么味道的来着,毕竟刚撂下狠话,让嘴硬星人放下脸去管小兔子要是万万做不到的。
可在某种神秘定律的指引下,越是做贼心虚,就越是容易坏事,沈北还没想好吃掉哪个裱花伪装成小兔子忘了弄的样子才更不容易被发现,就先意识到带没玩够粘着他的萨摩耶进来是一个非常错误的选择。
门把脑袋也探了进来,试图将自己从死刑改判死缓:“别哭啊,雪卿,我真不是故意把蛋糕弄翻的,这真的是个意外,你听我解释……”
但真正有杀伤力的其实并不是多么凶的责骂,沈北见到雪卿满脸的泪水,已经内疚到想把自己打成蝴蝶结挂在电线杆上风干了。
虽然现在不是这条大白狗的掉毛旺季,不会在厨房留下狗毛之类的罪证,但椰子作为把自己从小奶狗吃成半挂蒲公英的萨摩耶,尽管在玩球时吃了好几个小肉干,还是刚进来就盯上了垃圾桶里的鸡蛋壳。
“滚开!”雪卿吸了吸鼻子,很凶地瞪着坏蛇。
雪卿现在能说出最凶的话,也就只是对于沈北这种滚刀肉来说毫无杀伤力甚至有些像撒娇的滚和坏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