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过,湿漉漉的衣服黏着皮肤,许初允冷得打了个寒颤,没有再推辞,“谢谢江先生。”
西装袖子长出来一截,很好地将她整个人包裹,隔开了刺骨寒风,只余温热。
“江先生,您还有事的话可以去忙,我这边一个人就可以了。”
许初允斟酌着措辞,温声开口,“非常感谢您的帮忙,今晚麻烦您了,等过两天拍完戏,我想上门探望一下江爷爷,可以吗?”
无论如何,今夜江闻祈帮了她,是不争的事实。
江闻祈已摸出烟盒,宝石蓝的烟盒夹在修长骨感的指间,“介意吗?”
他嗓音淡淡,比夜色更凉。
许初允摇了摇头。
江闻祈抽出一根,一只手虚拢着,咔嚓一声,打火机砂轮跳跃出蓝金色的火焰。
一点微弱的红光在秋夜里明灭。
徐徐的白烟散开,被秋风吹散,烟味意外的并不刺鼻,似是加了蓝莓爆珠,带着淡淡的果香,清爽淡雅,柔和且醇。
“不必,等你忙完送你回去。”
他侧头吸一口烟,才回答许初允的上一个问题。
许初允下意识循着他的动作看去,近距离才看清了他左手白金陀飞表下,青色的纹身。
似乎是一串英文字母。
白雾顺着指间蔓延到腕骨,看不清具体是什么。
许初允收回视线,“那您要不要去里面坐一会儿?外面冷,我再帮您买杯热饮。”
江闻祈转头看她,薄唇轻轻上挑,“怎么,许小姐把我当做冷热不知,无法自理的成年人了?”
许初允:“……”
她有这个意思吗?
左右今晚对方帮了她大忙,她忽视掉对方语气里的淡淡嘲讽,深吸口气:“那江先生,我先进去了。”
江闻祈没说话,只垂眼看着许初允重新进入医院大门。
自动门开合,空气里响起一个有几分幸灾乐祸的男声:“让我看看是哪阵风,把我们江少都给吹过来了。”
江闻祈侧头看向声源。
便看到好友顾明泽一身黑,指尖勾着个兰博基尼的车钥匙,笑得不怀好意地看他。
早在助理安排来最近的这家宠物医院时,江闻祈就料到了这一幕。
他懒得多给顾明泽眼神,只吁出一口烟,神情淡然。
有值班的兽医和前台从门口路过,进门前都不约而同地朝这边打招呼:“顾老板晚上好。”
顾明泽挥了挥手作为回应,目光又回转到江闻祈身上,尾音微扬,“你还没说呢,今天怎么突然来我医院了?接到电话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以为你被绑架了。”
不怪他有此疑问。
当初留学时,他们几个玩得好的兄弟经常周末一起轮流去彼此家里聚会。
然而每次轮到来他家时,江闻祈绝不赴会,宁愿在图书馆赶课题作业,也不愿意来他组的局。
只因为他喜欢猫狗,别墅里养了一只缅因一只布偶兼一只金毛。
他气急败坏问江闻祈怎么就不给他面子时,男人是这么回答的——
“味儿太重了。”他眼皮也没掀,就这么懒倦地、不以为意地口吻道:“什么时候不养了,把你的别墅彻底打扫干净,没有一丝猫毛了,再说吧。”
顾明泽:“……”
恨得牙痒痒,却又拿他没什么办法。
现在听说他要来自家的宠物医院,早在前台接到江闻祈助理的电话时,顾明泽就丢下别的局,直接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