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承被丰庆帝那冰冷的眸子注视的有些心虚,他沉默了片刻,站起身来对着他微微的拱手道:“给父皇请安。”
丰庆帝听了赵瑾承的话,并没有叫他起来。他朝着燕茴走了两步,对着问道:“燕茴,你虽然是燕帝的儿子,但是你现在在我南华,就要守着我南华的规矩,你对秀儿先动手,为什么最后自己哭?在太子询问的时候为什么不说明情况?!”
燕茴听了丰庆帝的话,浑身一个哆嗦,哭声戛然而止,他从地上爬起来,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丰庆帝见他这样,转头对着赵瑾承满是失望的道:“承儿,你是太子,太子就要是非分明,而不是谁弱谁就有理。燕茴是一个弱者,但是口出狂言的是他,先动手的也是他。你上来是非不分,黑白不问,就断定秀儿有错,让他道歉,朕现在合理的怀疑你是不是有这个能力坐在太子的位置上,将来国家交到你的手里,你是否能够管好?!”
赵瑾承没有想到丰庆帝竟然小题大做,上升到他是否有能力管好南华的地步?
他的脸色蓦然的一白,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道:“父皇,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南华好?燕茴虽然是燕国的皇子,但是他在咱们皇宫里被咱们的秦王打了,难道为了两国的友好,秀儿不该道歉吗?”
说到这里,他仰头看着丰庆帝,漠然的继续道:“要是燕帝问起这件事,父皇难道会因为这等小事和燕国开战不成?还有即将和亲的公主,难道就任由他们在燕国日子艰难?为了国家和大意,难道秀儿不能忍了这一点小事吗?”
丰庆帝听了赵瑾承的话,脸上的寒意更盛,他扬起手啪的一声打在了他的脸上。打的赵瑾承微微的偏头,一双眸子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丰庆帝。
丰庆帝看着他迅速红肿起来的脸,冷冷的问道:“怎么?你拿朕交给你的东西用在朕的身上?朕当初教导你的时候可是说了,要让你护着的是你的兄弟,南华的百姓,现在你为了你的大义来牺牲小六。那将来朕把南华交到你手上的时候,你是不是会为了其他的来牺牲南华的百姓和你的兄弟呢?再说了燕国又能如何?莫说是燕茴一个小皇子,就是燕帝在这里,你看看他敢对朕如此吗?他敢不讲道理,不问缘由的让秀儿道歉吗?”
燕茴听到这里,努力的把头埋在自己的胸口,生怕丰庆帝的怒火牵扯到自己的身上,他现在算是了解他父皇的话的意思了。丰庆帝最是护短,他护崽子,护百姓,所以在南华的时候,第一不要太得罪他的儿子们,第二不要欺压无辜的百姓。
要不然他就回不来了。
赵瑾承被丰庆帝一巴掌打的脸上火辣辣的,他不明白,他只是让小六道歉,为何就演变成了现在这样?为何父皇打了他的脸?明明他做的没有错?
不是他父皇说的,小不忍则乱大谋吗?小六牺牲一下又能如何?
想到这里,他仰首看向站在丰庆帝身边的赵瑾秀,眸子里带着疯狂的恨意。
丰庆帝垂眸看到赵瑾承的眸光,不着痕迹的往前走了一步,挡住了他的眸光,然后抬脚把人踹的一个后仰,冷冷的道:“赵瑾承,你要是不能履行你当初的承诺,不能护着你的兄弟和南华的百姓,你这个太子,朕可以换一个人来做,朕的儿子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老二、老三、老四他们也是能替代你!”
赵瑾承在这一瞬间,只觉得五雷轰顶,他抬头有些不甘置信的看着丰庆帝,片刻之后才趴在地上服软道:“父皇,儿臣明白了,求父皇息怒。”
赵瑾秀听了赵瑾承的话,嘴角微微的上扬,眸子里的精光一闪而过,他伸手扯了扯丰庆帝的胳膊,红着眼眶道:“爹爹,太子哥哥知道错了,你饶了他吧。”
丰庆帝听了赵瑾秀的话,心头的火气再次升起,他有些无奈的道:“秀儿,你还给他求情,他要是知道错了,就会直接给你道歉,而不是明白了?!他明白什么?”
说到这里,他看着赵瑾承的眸光,带着哀痛,声音也有些低沉:“他明白什么?他什么都不明白。”
说完,他浑身有些疲惫的抬手揉了一下眉心,然后对着赵瑾承道:“你回去面壁思过吧,想想这段时间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是一个身为太子,身为哥哥应该做的事情!有些话朕不想说的那么清楚,但是你自己心里该明白的。”
赵瑾承听了丰庆帝的话,对着丰庆帝微微的叩首,从地上爬起来,脚步踉跄的朝着外面走去。
丰庆帝看着赵瑾承的背影,用手轻抚了一下赵瑾秀的背脊道:“秀儿,你是男子,男子就要在什么地方跌倒就从什么地方爬起来,赵瑾承让你受了委屈,就要自己找回来知道吗?别傻傻的让自己往坑里跳。”
丰庆帝的话,让燕茴浑身一个激灵,这个秦王实在太得宠了,他父皇竟然有意让他和太子做对?还是说想让他做那个位置?
只是这是他能听的吗?他母妃就说过,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这是南华的皇宫啊,他还能活着回去吗?
赵瑾秀听了丰庆帝的话,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乖巧的对着他点了点头道:“是,爹爹。”
说完他抽了抽有些秀气的小鼻子。
丰庆帝有些无奈的摇头道:“去吧,朕累了。”
赵瑾秀点了点头,抬眼瞪了一眼燕茴,抬脚就走了出去。燕茴也明白赵瑾秀的意思,赶紧的从地上爬起来,朝着门口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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