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秀静静的看了元华一会儿,才伸手接过药碗,仰头把手上的药一口气灌进了嘴里,声音轻飘飘的问道:“宫里可有消息传来?”
他之所以还这么的安稳的呆在晋王府里,就是因为他母妃在宫里。
元华听了赵瑾秀的话,心头一痛,端着托盘的手指微微的一斗,他有些慌张的开口道:“皇上封锁了宫门,现在宫里的消息传不出来。”
赵瑾秀听了元华的话,抬起头看着他,片刻之后扶着桌子站起身来,脚步踉跄的往门口走去,边走边咳咳道:“元华,你在我身边待了十几年了,你的心思我岂能不懂?!”
元华看着赵瑾秀的动作,快步的往前跑了两步,伸手扶着他的胳膊,哀求道:“殿下,别去,也别问,咱们好好的养身子好不好?”
赵瑾秀一把甩开元华的胳膊,冷冷的道:“元华!”
元华见瞒不住了,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无声的落泪道:“殿下,太妃娘娘暴毙了。”
赵瑾秀闻言,微微的仰首,把眼中的泪意逼了回去,声音带着颤音的问:“我阿姐呢?”
元华却一下子垂下了脑袋,不敢看赵瑾秀的眼睛。
持久的沉默让赵瑾秀的身子微微的摇晃,他已经猜到了,他阿姐也没了。他苟且偷生了这么长时间,对那位百依百顺,明知道每日到嘴的东西都有问题,为了他的母妃和阿姐,他都忍了下来。
可是现在,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就在这时,天空中雷声炸裂,豆大的雨滴开始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他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人也软到在了地上,彻底没了生息。
赵瑾秀从未曾想过,自己还能再次醒来,屋里那熟悉檀香为,让他睁开眼睛,入目的是让他觉得熟悉又陌生的淡青色床幔。
五脏六腑灼烧感,让他来不及多想,就趴在了床前,发出一阵阵干呕的声音。
元华听到声音,拿着痰盂就跑了过来,用手轻轻的拍着赵瑾秀的背脊,想让他舒服一点:“殿下,您可醒了,都吓死奴才了,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奴才这就去叫太医去。”
说着他竟然带上哭腔。
赵瑾秀听到元华熟悉而稚嫩的关怀的话,由远到近的传到了耳朵里,他接过他手里的帕子,哑着嗓子下意识的回答:“不要请太医。”
太医都被那人给收买了,请他们来给他诊脉,无疑是让他死的更快罢了。
赵瑾秀一抬头看到元华那缩小了十几岁的模样,瞬间明白怪异之处是什么了。
元华已经二十六岁了,而头顶上那淡青色的床幔,是他小时候生活在皇宫里的时候,他母妃给他布置的。
而他已经从宫里搬出去十多年了,怎么可能又回到这里?最主要的是元华缩小了,他也变小了。
元华听了赵瑾秀那沙哑的嗓音,一阵的心疼,他小心的扶着他坐了起来,顺手拿了枕头放在了他身后,才开始愤愤不平的道:“殿下,这次郝婕妤一定不能轻饶了她,不知道她抽了什么风,竟然冲过来把您给推进了水里,害的您生了这么一场大病,等六公主回来,非的扒了奴才的皮不可。”
赵瑾秀听着元华絮絮叨叨的声音,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不少,他的眸光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那熟悉的陈设,还有一个正在飘散着青烟的小巧玲珑的镶着金色纹的香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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