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赤司家手里拿到的监控视频很完整。芥川龙之介说出口的话全是真的，在那不到三分钟的间隙里，无死角的监控里也没有任何人靠近过那辆车。
“车内是没有监控的，”看完整个视频，五条悟依然是同样的态度，“所以，即使是这个视频，也无法证明这点。”
“我承认学生们是嫌疑最大的人，但是这还并不能定他们的罪，毕竟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瞬移」这种空间系的异能力或者是术式，在这世界上是不存在的。”
“五条家主觉得，港口afia会接受这样的解释吗？”
“啊，重点不是港口afia能不能接受，而是知子能不能接受吧？”
五条悟副淡定极了的样子，还带着笑容。
只是现场除他以外的人都没有他这样的心情，港口afia方全都是肃着脸满身杀气，他身后的学生们气氛也很怪。
这样剑拔弩张的氛围是被森鸥外个电话打破的。
“红叶君，本部这边的事务还有很多，那边的事务差不多了的话，就先回来吧。”
“首领，我想您知道——”
“我当然知道。但是对方给出的理由也很充分，更何况对知子君下手，就能很简单地挑拨港口afia与咒术界的关系，这其中牵扯的势力变化没那么简单。”
森鸥外平静地解释着，“我理解你身为知子君的姐姐的心情，但是万错放凶手，反而会好心办坏事吧？”
“您知道的，首领，”尾崎红叶完全没有要收敛那几分杀气的意思，“这并不足以说服我，身为知子口口声声叫着的姐姐，即使是干部的身份，也不足以让我接受这种忍气吞声的解释和处理方式。”
“当然，红叶君，”森鸥外叹了口气，“港口afia也不会接受这种忍气吞声的办法，只是给他们点时间而已。”
“三个月之内找不到凶手，红叶君今日想要做的事情，就将是港口afia采取的行动方针。”
“红叶君应该记得，知子君也是我看好的下属、亲自教导出来的学生，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也感到非常的难过。”
结束这次通话以后，森鸥外坐在靠椅上，按了按钮将首领办公室的自动窗帘拉下，片阴影里，他沉思着。
“……红叶君会听从命令，但肯定也会产生不满。”
“而产生不满的，肯定并非只有她人，无论是尾崎红叶还是中原中也，都是港口afia中人人称赞的上司，更不用说知子本人，从龙头斗争后到被派去咒术界前，在下属面前也都是倍受爱戴和敬重的。”
“这样来，做出这样最有利于组织的选择，反而会导致段时间的人心浮动……如果在这三个月之内，不再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么无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当然都是没什么问题的，这种程度的人心浮动还不足以产生什么无法控制的后果。”
“……只是，知子君，真的不是故意中毒的吗？”
“三个月内，要尽快先把异能开业许可证拿到手了……要不然又是iic，又是咒术界，还真是有点难搞。”
“那么，陀思，应你的要求，这件事已经做完了。”
身着小丑装束的银发青年站在黑漆漆的室内，垂眸看着电脑幽幽的光照在坐在电脑椅上的黑发青年身上，印出对方惨白吓人的脸颊、紫红色的幽深瞳仁，以及白色的厚重毡帽。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去下毒，还在此之前告诉了我错误的信息。”
果戈里转着手里的小刀玩，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滑稽的小丑妆容和阴暗的光线掩住他的表情。
“你在拿我试探什么呢？”
“啊，以这样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来了呢，果戈里。”费奥多尔双手撑着下巴，“但我并非是故意的，确实有位政府方面的大员需要你去刺杀，只是不小心弄错了而已。”
“我在看见那件大衣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不对劲，但还是照你的计划走下去了——陀思，你确定要用不小心来敷衍我吗？”
果戈里握住刀柄不再转动，微微勾着唇角笑，“我可并非死屋之鼠中受你支配的下属，你应该还记得我们只是同等级的同事吧？”
“好吧，”本来就没打算掩饰的费奥多尔转过电脑转椅，和他对视会儿，开口问他，“有没有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比如，好像爱上了谁样？”
这个问题，即使是果戈里也愣住了下，很快大笑了起来，被滑稽的小丑妆容彻底遮盖住的漂亮脸庞上，神情却有些诡异。
“我应该爱上谁吗？”
“陀思，你应该明白的……我所爱，是自由啊。”
费奥多尔的视线打量着他，只是对方的回应过于正常，也没有半分不合常理的地方，他很快就放弃了这种无意义的打量。
“那是个异能力者，异能力效果是，将对自己产生杀意的人，扭转为爱上自己。”
“我在试探她的异能力生效范围，看来果戈里没有中招啊，还真是值得庆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