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冷冷淡淡的,模糊柔和了他周身的凌厉气势,反倒显得?有些萧然与颓唐。
衣服的下摆在凉风的拂动下轻轻翻动着。
“还不走,是?打算让我找人把你轰出去吗?”
祝蘅枝的额头?上还有一些虚汗,声音比起往常,也哑了些。
秦阙喉结滚动,但并没有做出什么逾矩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你方才同我说,怜取眼前人,可我地眼前人,一直,一直都是?你。”
祝蘅枝的拳头?慢慢收紧,“你喝醉了,尽说胡话?。”
“我没有任何时候比此刻还清醒。”秦阙的声音微微颤抖。
祝蘅枝不以为然。
秦阙继续以一种近乎乞求的语气道:“从前是?我对不住你,蘅枝。”
祝蘅枝又退回了门中。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你现在,可以滚了。”
说完便将门关上了。
“你也大可不必和我演这些深情的戏码,没必要,虚伪得?很。”
倘若她会因?为这些温情轻而易举地放下过往种种,这么容易被感化,那这两?年?,乌远苍对她,可谓是?无微不至,她如果想耽溺于其?中,早答应乌远苍了。
只是?她觉得?,现在没有必要了。
和秦阙摊牌后,祝蘅枝的后半夜竟然睡得?格外安心。
次日晨起,时春进?来给她梳妆。
她撂着眼皮子?问了句时春:“秦阙走了吗?”
时春手底下的动作顿了下。
因?为她记得?,昨晚的时候,祝蘅枝最开始是?不想让秦阙进?来的,是?乌远苍让他进?得?门,她怕祝蘅枝生气,故而也没有和她提及此事。
但祝蘅枝主动问起,倒像是?已经知道了此事。
她垂着眼,声音矮矮地问了句:“娘子?都知道了?”
“嗯,他昨夜来找过我了。”
时春心底一沉。
秦阙来找过祝蘅枝了吗?
她从前在燕国的时候,见识过秦阙对祝蘅枝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