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蘅枝只能听到他心跳的声音。
反常
秦阙似乎已经用上了他平生所有的修养。
他弯下腰将那?个杯子捡起来,搁在?桌子上,外?面守着的时春听到祝蘅枝的声音和杯子落在?地上的声?音,以为秦阙又发怒了,连忙跑进来。
战战兢兢地立在屏风外面,怯着声?音:“殿下恕罪。”
秦阙隔着屏风朝她挥了挥手,“你?先下去?,没有孤的命令不许进来,给太子妃煎的药,孤自会去?取。”
时春揣不清秦阙的心意,稍稍徘徊了下,恭敬地退了下去?。
秦阙这?才转过身?来,看着祝蘅枝,用手将自己衣襟上沾着的水珠随意地擦了两下,倾身?向?前:“蘅枝。”
祝蘅枝只觉得今日的秦阙,脾气?好的有些异常,便问他:“是陛下说什么了么?”
秦阙一愣,如实说:“我刚回东宫,打算沐浴更衣后再进宫觐见?陛下复命的,但听到你?的事情,便赶过来了,是以还未曾进宫见?陛下。”
祝蘅枝更是诧异。
她原本以为是燕帝说了秦阙,他才肯为自己做到这?个份上,但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但她又想起秦阙从前说过的话。
“如正常用药,恐致流产。”
“该怎么治就怎么治。”
“他又不是郎中,找他没用。”
祝蘅枝深吸了口气?,转过身?子去?看着秦阙,眸中还有未收完的泪水。
她生得的确姝丽,此时未施粉黛,眼眶微红,像是淅淅沥沥的秋雨里还长?着花苞的残荷。
秦阙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
他这?话刚说完,祝蘅枝便道?:“无妨,殿下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妾心里清楚,殿下既然还未曾见?过陛下,便不要在?妾这?里浪费时间了。”
秦阙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动?,他的确没想到祝蘅枝会这?般说。
“我,没有不想要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