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手罩在她的脸上。
霍聪单手将她徐徐地推得离自己远了一些,望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所以我讨厌小女生,根本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就乱说会让自己有危险的话,听着让人心烦。”
温郁金:???
真的这么讨厌她吗?
还很烦她?
霍聪见她终于老实地坐着,安静了下来,暗自松了口气。
为了不让自己乱来,他已经忍得很辛苦了。
希望她不要不知轻重地越界,他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忍不住。
绅士和禽兽之间的距离,真的没有很远,不过是一个人的选择,他是既可以做绅士,也可以化身为狼的,不要逼他变身。
温郁金本来很高兴见到他的,现在却是学姐怪她的丧和被他责怪的丧叠加在一起,她心里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般沉重,都快喘不上气了。
她怎么做都不对,不管是学姐还是霍先生,他们都不满意她的所作所为。
自己真的,就那么差吗?
霍聪心情烦躁,想把她安全送到家以后,就去跟朋友们聚会,他要回到自己熟悉的圈子里面,做熟悉的自己,那个有精彩夜生活嗨皮的自己。
至于这个像妹妹一样天真可爱的女生,他不想伤害她。
19岁实在是太小了,他知道女人是怎么回事,她却不知道男人是怎么回事。
以他总是一个月就厌倦了对方的脾性,万一,面对她,也很快就腻味了,无法忍受了,对他来说,只是又
路过了一个女生而已,可对她来说,就太残忍了。
他想得入神,以至于听见低低的啜泣声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转脸看向她,她的肩膀轻轻耸动,像是在忍,但实在忍不住,无声地落泪,小声地呼吸。
“你这样……”他无奈得手足无措,“好像我欺负你一样。”
“没有啊。”温郁金边擦泪边说,“我只是想不明白,‘好骗’到底是不是我的错。”
“我对人好,我心里舒坦。我是没办法干坏事的人,可能有些人干坏事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甚至觉得,都是这个世界的错。一样米养百样人,我接受物种的多样性。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的人很坏,但我不会因此就怀疑所有人,我不想让自己感觉是活在一个很危险的世界里。我能做的就是,保证自己活得光明磊落,然后尽可能地找到和我一样的人。”
“我不是没有缺点,学姐也不可能全是优点,我知道她有一些问题,但我没有资格审判她,人是很复杂的,你看到她让我为难,没看到她帮助我的时候,我不怪你结论下得太片面。”
“反正,我管不了别人,只能管好自己。如果因此,显得我很好骗,那不是我的错吧?是骗人的人不对吧?我有什么错?错在自己好骗吗?”
霍聪都被她说懵了,特别想问她,“防人之心不可无”听过没?
但她已经哭得那么伤心了,他实在是不忍心
再扎她的心。
至此,他更确信了之前对她的感觉没有错:是被父母保护得很好的没有走出过象牙塔的小公主。
理想主义者,往往没有被人性的恶伤害过,所以特别容易轻信别人,特别愿意看到别人身上好的一面,只有被伤害过以后,才有可能变成现实主义者。
“天真至此……”霍聪忍不住说出了声。
恰逢这时,目的地到了。
司机先生尽职尽责地停好车,下车打开了温郁金那边的车门,说:“您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