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霍尔伦却没有做出其他举动,他只伸出手,隔空点了点摆在床边桌上的茶壶,应明月眼睁睁看着茶壶自己突然冒出了热气,然后茶杯自动飞出,茶壶悬空,将茶水倒在了茶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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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上的霍尔伦依然脸色苍白,像个久病不愈的病人一样,姿态却多了几分优雅,他面带微笑,声音低沉十分有磁性:“抱歉,只能这样招待你,有些失礼。”
应明月脸上的警惕越来越深,她并没有去动那壶茶,只是死死盯着他,用半疑惑半肯定的语气说:“你不是霍尔伦了。”
“如果你愿意,依然可以这么称呼我。”
躺在床上的人明明是少年的容貌和身体,却带着种成年男人的成熟韵律,让人想要沉醉在他的微笑中。
应明月咬了咬牙,握紧权杖,冷声道:“你杀了霍尔伦!”
“我心爱的奥芙拉,别这么说。”
霍尔伦虽然坐在床上,但双腿交叠,手掌放在腿上,仿佛坐在宴厅里那样优雅,他露出微微遗憾表情,叹息道:“那可真是一位倔强的少年,我明明都已经融合了他的记忆,可他怎么也不肯与我合为一体,哪怕我用得到你来诱惑他。”
他带着微笑从容摇头。
“那个傻孩子竟然想杀死自己,这可不行,我与他融为一体,怎么会容许这么过分的事情发生。”
应明月紧紧盯着他,一边听他慢慢说着,几段话过后,她终于知道这位邪神要见她的原因了。
他选择了霍尔伦,想与他融为一体,获得新的躯壳,就像教皇说的那样,一旦开始就没法再分开,除非他吞噬霍尔伦,或者霍尔伦吞噬他,他本来以为一个普通少年,吞噬他不会花什么力气,可谁知道霍尔伦的执念竟然十分强烈,无论他怎么做都没法完全与他融合,更甚者,在他用应明月来诱惑霍尔伦之后,这位倔强的少年竟然选择杀了他,或者说杀了自己。
他想带着邪神去死。
这可不是邪神想要的结果。
但偏偏少年的意志力很强大,他和霍尔伦对这个身体的控制只能说一半一半,邪神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没让他自-杀。
每次霍尔伦掌控身体后就会出现应明月之前见到的场景,他企图用身边能够到的各种东西杀死自己。
邪神无可奈何,只好让眷者冒着巨大危险,从贵族宴会上直接带走她。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并不想做这种明面上触怒教会的事。
应明月听完他的叙说,她沉默了一会儿,整个人突然冷静下来。
她也不怕了,反倒自己拉开椅子,在桌前坐下。
端起邪神刚刚给她泡的茶,应明月慢慢抿了一口,语气浅淡道:“我明白了,你怕死,所以想让我来稳住霍尔伦的情绪,对吧?”
邪神只是微笑,没有回答她。
可应明月已经明了,邪神就是这么个意思。
“呵。”
她嗤笑一声,身躯后仰,把永恒治愈搁在一旁的桌子上,顺便翘起二郎腿,慢条斯理道:“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这位邪神大人,你知不知道你曾经狠狠得罪过我,你该不会以为我为了霍尔伦就妥协,然后让你得逞吧?那可真不好意思,我和霍尔伦只是普通同学。”
邪神微笑的唇角稍僵。
应明月则笑着晃了晃搭在一起的小腿,明着威胁他:“别的不说,先给我10000金镑,算是你之前得罪我的代价,然后我们再来谈稳定霍尔伦情绪的事。”
邪神带笑的表情彻底僵在的脸上,他静静看着应明月,似乎无法想象那少年心心念念当做白月光放在心底的女孩是这么个玩意儿。
而且她还是天空眷者。
天空的眷者不是都善良又仁慈吗?
见他半天不说话,应明月嫌弃皱眉:“不是吧,邪神大人连10000镑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