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明月身体僵硬坐在神明膝上,无法再说出任何一句话。
虽然在深渊的教义中,确实没有仁父这个说法,仁父是用来形容天空的,对于深渊,信徒们通常会祂当成自己的挚爱、无上的主君、生命与死亡的主宰者。
可一般祷告的时候信徒自称‘您的孩子’也没人会特意强调这句话不对。
但今天有人强调了,深渊神本神告诉她,祂没有孩子。
应明月哑口无言,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最惨的是她不知道深渊究竟是什么意思,真的看上她了?还是祂随口的玩笑。
虽然祂的语气一点也不像玩笑。
而且她现在如坐针毡,深渊神被神秘遮盖、模糊不清的面容就在她身边,她只要扭头就能碰到,可是应明月却不敢动弹。
这种令人绝望的气氛大约持续了十多分钟,期间神明一句话也没说,只静静抱着她,手依然扶在她腰上,仿佛一座雕塑。
应明月却坚持不住了。
她僵着身体连呼吸都不敢太重已经十多分钟,实在不太舒服。
她忍不住稍稍挪动了一下屁-股。
深渊神冷漠的声音响在她耳边:“乖一点。”
应明月再次僵住。
她吓了一跳,屏住呼吸,连目光都不敢挪动。
两分钟后,她憋不住了,实在控制不了大口呼吸了一下。
呼吸完她就露出惨烈的表情,哽咽着道歉:“我主,我有罪。”
“嗯。”
深渊神依旧言简意赅。
祂甚至没张嘴,声音从祂鼻腔发出,祂扶着应明月腰际的手掌往上,不知道是安慰还是恐吓般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两下。
祂的力道很轻,但应明月觉得自己背上像有火焰灼烧起来,她愈发心惊胆战。
又这样沉默了十多分钟,应明月闭着眼睛舔了舔唇角,忍不住再次说:“我主,您不觉得这样有些······有些无聊吗?”
到底要死要活给她个痛快不行吗?就这么坐着,她屁股都坐痛了。
大约是她的话起了作用,深渊也许是近距离看了她一眼,但应明月感觉不出来,因为她看不清神明的五官,总之深渊神脸稍稍朝她这边侧了侧,祂略微提高了声音开口:“你去宣召。”
应明月愣了一下,有点不明所以,就看到在深渊神左边侍奉的眷者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起身离开了大殿。
没过一会儿,有人搬来了一座巨大的黑色竖琴,只有琴弦是白色的。
总之应明月不太认得这个乐器,只觉得和竖琴很像。
竖琴放好后,殿外走来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女性眷者,这位眷者虽然穿着黑色的长袍,却有一头金色的头发,在黑暗里发着微光,她发丝微卷,面容美丽,整个人散发出令人迷醉的魅力来。
她在竖琴前坐好,又朝深渊行了一礼,虔诚道:“我主,今日演奏《月光小调》。”
悠扬悦耳的琴声很快飘荡在大殿里。
看得出,这位女性眷者不仅外貌美丽,很有魅力,弹奏的技术也很好,就算是应明月这种不太了解乐器的人都觉得十分美妙。
不过她默默看了深渊神一眼,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她刚刚说无聊,然后这位神明就找了个人来弹琴?
深渊神到底是什么意思?真的这么宠爱她?可她和神明本来就没什么交集,而且应明月非常有自知之明,她还达不到让神明也一见钟情的地步。
祂们见过太多美丽,再美丽的人类在神明眼里也只是闲暇时会多看两眼的插曲,能得到祂多一些的注视已经是难得,至于让神明一见钟情······也许做梦更真实一点。
所以深渊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琴声悦耳,可应明月基本没怎么听进去,她一半心思在沉思,一半心思在看美貌的眷者小姐姐。
一首曲子结束之后,那位有着璀璨金发的美丽眷者起身再次行了一礼。
“赞美您,我永恒的君主。”
神明没有丝毫动容,只声音平静道:“好听吗?”
应明月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