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阴差阳错,那些常年养在温室内,只吃调配香料长大的蝴蝶,闻到了小姐身上与花香无异花露香味,便舍了那原本的味道,忍不住追随。
蝴蝶扑花乃是天性,所以并不是什么异事。
闺阁里的女儿,平日里接触的都是孔孟圣贤之道,哪里听说过这些旁门左道。
郁司宁叹为观止:“竟然还能这样。”
婉婉也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双单纯错愕的眼眸大大的写着两个字,“震惊。”
她们两回来时研究了一路,要不要找个能人道士破一破,却谁都没想到,这事竟是人为。
倒是胡儿先想到了重点:“姑娘,这么多人对翊王殿下有企图,要不您给殿下练个武,耍套刀法什么的,也好把她们给比下去。”
“我是不是还该吞个剑,来个胸口碎大石?”郁司宁白了眼净出馊主意的胡儿,“我又不是练杂耍的?需要卖艺才能留住人心?”
那些招蜂引蝶的伎俩,郁司宁以前不知,如今知道了也并不以为然。
她喜欢的人,若只是因为某一个女子的勾引就弃她于不顾,那么只能说,他从未有过真心。
忽得她想到了什么天大的事:“呀,婉婉,我约了翊王殿下见面,你既没事,我就先去了。”
她是因为婉婉,才舍了心上人在一旁。
想起自己是和婉婉一道坐马车回来的,她的马还留在颐园,不禁又喊道:“时间来不及了,婉婉马车的马借我一用,改日我请你吃梨花酪啊。”
话落,只见一抹绯红身影,身后还跟着个穿青衣的丫鬟,一溜烟的消失在了芜华院外。
衣妈妈笑着摇头:“这么大了,司宁小姐还是这样心性。”
“她是改不了了。”
婉婉收回远送的目光,对司宁这样大大咧咧去私会的事,免不得心里替她有几分担忧,她该低调些的。
衣妈妈瞧着姑娘只顾着担心别人,却不担心自己,不免提醒。
“司宁小姐是男儿心性,凡事都不放在心上,也不受世俗困扰,可姑娘您也该为自己考虑了。”
明日就是清明了,经今日颐园与乔闻章一见,婉婉知道,也是时候和父亲讲清楚,提退婚的事了。
“我知道,等父亲回来,我便去与他说。”
天近暮色时,管家说老爷派人回来传话,今日公务忙,恐要晚归,便叫小姐不要等他回会来一同用饭了。
父亲不回来,兄长也未归家,婉婉一个人便简单吃了口。
用过饭后,婉婉去了书房。
账房已经送来了上个月的账目,整整齐齐排放在书案上,落成了座小山。
这些账目都是母亲生前留下的十数间茶庄店铺,每月开支入账所记录的账本。
原本这些一直都是哥哥容怀瑾在料理,可春帷在即,兄长要忙于筹备明年春科,无暇分身,婉婉便主动承担了账目的部分,替哥哥分担。
“姑娘,夜已深了,小心熬坏了眼睛,明日再看吧。”
此时已是二更天,屋外敲起了棒子声,夜色浓重,空中一轮皎洁明月,树上有蝉鸣声,将这寂静的夜似是撕破了一道创口。
婉婉打了个哈欠,衣妈妈为她披了件外衣。
“父亲还没回来吗?”她在等父亲归来,与他说乔闻章退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