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提前忙完工作,因为一直惦记着季听肆妈妈的事,她的思想频频开小差。说不好奇是假的。
若她不相信季听肆,又怎会把自己当年父母双双离世,包括受不了打击自杀这件事全盘托出。反观季听肆的过往,他一个人憋闷在心里,直到那个所谓的“爸爸”出狱找上门,也没将这件事说与她听。
不能分担他的痛苦,还要从别人口中得知这件事,江岚茵很自责。
笔记本上是刚才打电话询问的报社电话,只需要拨过去,要求对方调出从前档案,关于季听肆的一切她都会知道。
而这种不尊重人先斩后奏的做法,即使她的立场是出于关心,但真的好么?
江岚茵盯着那串固定电话,犹豫了很久,最终选择将它撕成粉碎。
用了那么久的时间消化,伤疤既然没有愈合,就不要反复揭开了。毕竟过去发生的一切都不重要,人要向前看!
周五晚上录制节目,江岚茵多心留意嘉宾席位的人。
季听肆还是那样,魂不守舍,频频分心,进演播厅前手机交给了工作人员,他好像忘记似的,摸口袋的动作重复了好几次。
工作结束后,两人像往常那样一起吃晚饭,送她回家,等车子停在路口时,他竟少有的不跟到家里坐坐,甚至连吻别都没有。
江岚茵唯恐他和那个所谓的爸爸发生了不愉快的争执,在人说道别前,率先提出:“阿肆,今晚吃得太多了,我想到旁边的德化广场转转。"
"行。"
只要是她的要求,哪怕工作再忙,季听肆都不会拒绝。
正因为江岚茵知道这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开口。
周五晚上的德化街很热闹,长达五十米的长廊,娱乐设施皆不重样,来玩乐的大多是小孩子。他们牵着手,很有默契地保持沉默,步伐一致,缓缓朝正中心靠近。
海盗船,大摆锤,还有路中间高耸的摩天轮,灯光摇曳令人眼花缭乱。机器开始转动后,喧闹的声音混在一起,编织成美妙的乐章。
江岚茵拉着他的手朝海盗船方向去,"我们玩一次这个吧?"
彼时,那艘船已摆至最高位,尖叫声震耳欲聋,想到很久之前的事,季听肆的心忍不住揪在一起,"不玩了吧,你
害怕这个。"
江岚茵这次攒着勇气,坚定道:“我们还坐在中间位置,有你在我就不会害怕了,来嘛来嘛,上了一周的班,放松下。"
败给她的软磨硬泡,季听肆只能乖乖跟上去。等到下拨人满,他们依次上海盗船。
有几个十多岁的孩子仗着身瘦腿长,从人群中挤过去,抢了最中间的位子。
江岚茵见状学得有模有样,霸道的抬腿一横,一人占两个位置,听着耳边的抱怨声,她全然不在乎。
扣好安全带,拉着他的手横在自己肩膀上,末了还交代道:“阿肆,你要保护我。”季听肆轻笑一声,收紧力道,"好。"
机器开始运转,高度缓慢上升,江岚茵紧张地闭上眼,攥着他的衣服,害怕到想要惊声尖叫。掀起眼皮,注意力落到那张写满忧愁的脸上,圈紧手臂,脸颊搁在他的肩窝,声音清晰入耳,像一颗定心丸,安抚躁动不安的情绪。
"以后,换我保护你。"
他听到了,可是哽在喉间的难言之隐,依旧不想分担给旁人,只愿自己承受这一切。
五分钟结束,他们又去附近的商店转。江岚茵晃着他的手,急切求夸奖:“我今晚是不是比以前勇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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