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用力跺了一脚,轻松地道:“走了,你好好休息。”
他松开脚走出房间,对站在门口看热闹的中年女佣说:“梅姐,好好‘照顾’少爷和少奶奶,他们少一根汗毛我都要拿你试问。”
“是是,堂少爷。”
霍天齐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梅姐:“你说什么?”
梅姐颤着嘴唇急忙改口:“霍,霍先生。”
霍天齐笑了,拍拍梅姐的肩膀:“辛苦了,好好干。”
霍天齐走了,他皮靴敲击木地板的声音终于彻底消失在这栋老旧的别墅里。
霍景的手背都被他的皮靴踩破了皮,流了血。
叶宁溪心疼的捧着霍景的手,梅姐见状撇撇嘴,说了声“晦气”,直接摔门离开。
霍景枯坐在地板上半天都没有动,他的眼神空洞苍白,毫无生气。
叶宁溪拿来她的药箱,她嫁到这里什么都没带,只带来了她的宝贝药箱。
她找出消毒药水给霍景处理伤口,药水涂抹在破了皮的伤口上其实很疼,但是霍景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一尊没有知觉的石雕。
刚才霍天齐的话叶宁溪都听到了,霍景的爷爷去世了,他爷爷是霍景唯一的亲人了。
她握着霍景的手,似乎能听到他的心在胸膛里碎掉的声音。
他的痛楚,叶宁溪感同身受。
她流着眼泪帮霍景处理完伤口,握着他的手腕却没办法开口安慰他。
她感受到他的脉搏,跳的异常平稳。
叶宁溪出身中医世家,从小得外公外婆真传,医术高超。
她屏气静心地为霍景把脉,霍景枯坐了多久,她就把了多久。
霍景的眼疾是突发性的,从脉象上看来并不是完全没有治愈的希望的。
叶宁溪惊喜的心脏在胸膛里狂跳,她晃了晃霍景的胳膊。
他仍然沉浸在悲伤里浑然不觉,叶宁溪使劲晃才让霍景回过神来。
“绿荷。”他忧伤地开口:“我的新婚之夜,我爷爷去世了。”
叶宁溪无法安慰他,只能用力地握住他的手。
霍景拳头紧握,将今天所遭受的一切都深刻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