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主家中的摆件，身上的药味，问及拍照时卜一凡那一闪而过的慌乱，还有刚才卜一凡那些不知所言的话，仿佛所有的线索都在指向同一个可能性。
卜一凡是他的债主？
在划过这个念头后，白墨差点连手中的橘子摆件都险些拿不稳。
“这些摆件很好看吧，一凡都很珍惜的。”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白墨连忙把摆件放回了原位，在尽可能掩盖住眸中的慌乱后才回过头去，看着站在身后的卜一曜礼貌的喊道：“一曜哥。”
见白墨神色不太对，卜一曜出声说道：“抱歉，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我看门没关所以就进来看看，没想到只有你一个人。”
“没有，刚才接了个电话下去了。”
“那就好，在这里不用拘束。”
“一曜哥…这些摆件是卜一凡自己买的吗？”问出这些话的时候，白墨的心里一直在颤抖。
“嗯，他从初中毕业后就喜欢时不时往家里买这些，我有问过他为什么，但是他没告诉我，他的书柜里还有很多。”
卜一凡的书柜在书桌的旁边嵌在墙里，是推拉门的样式，若是不拉开看不到里面有什么，卜一曜伸出手拉开了卜一凡的书柜。
书柜里摆满了橘子摆件，有单体小橘子，也有跟各种动物共同设计的摆件。
白墨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债主的样子，也不敢摘下眼罩，还做了那么多难以启齿的事情，想要挣脱却一次次深陷泥潭，所有的一切，光是想想就令白墨非常的恐惧，现在想来就连这一点也像是设计好的，就是为了蒙骗自己。
白墨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他忽然觉得，他一点都不了解卜一凡。
可是白墨的心里还有一种声音，或许这一切并不是他想的那样，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毕竟债主和卜一凡的声音是不一样的，在真相没出来之前，他不能这么快下定论，他还是想要相信卜一凡。
而且自己有什么值得骗的呢。
白墨伸出手合上了书柜的门，看向卜一曜笑着说道，“嗯，都很好看。”
尽管白墨再极力的遮掩，努力的笑着，但是眼中的情绪是盖不住的，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你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是不是跟一凡吵架了？”
？！
他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没…没有，我只是不知道一会该怎么跟叔叔阿姨说话合适，所以有点紧张。”
卜一曜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顺着白墨的话说道：“没事的，不用担心，他们只是看起来不太好说话，正常交流就行。”
“嗯，谢谢你一曜哥。”
“不，如果不是你，可能这次我过生日，一凡都不会回来，所以是我要谢谢你才对。”
白墨有些自愧的怯声说道：“我也没做什么……”
“你在这里干什么？”
门口的方向传来卜一凡不悦的声音。
听到卜一凡的声音，白墨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卜一凡，索性就一直垂着视线。
“你怎么跟一曜哥说话呢，太没有礼貌了，一曜哥你不用理他。”
卜一曜宠溺的笑着说道：“冰夏，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一曜哥你更帅气了，果然成了家的男人就是不一样，不像某个冰块，天天就一副表情。”
女生绕过了卜一凡，迈着轻快的步子，径直来到了白墨的面前，一脸开心的朝白墨伸出手一脸搭话道：“你就是白墨吧，我是一凡的发小何冰夏，一凡跟我提起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