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能一个人下来了?不就是个地窖?你不在的时候取菜都是谁来?你指望谁来帮我呢!”
江颂安也愣住了,他显然从元瑶这话里听出了对他浓浓的怒和怨,可这怨却不像是短短几月能有的,而且他耳尖猛地听到了一阵抽泣声,瞬间,江颂安眉眼就软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叹气,语气也软了下来。
“这地窖没灯,梯子又高,你要是万一摔下来,你让我……”江颂安无奈叹气:“是我的错,你莫哭了。”
他头疼,生怕惹了怀中的小妇人,她夜里哭,白日还哭,真不知她是不是水做的。
“哪就会摔了……”元瑶不领情:“你不在的时候我下来了好多次,都没事!”
“那刚才不就差点摔了?”
“……刚才是你吓我!”
元瑶蛮不讲理,江颂安也很无奈,“好,都怪我……”
他拇指粗糙,笨手笨脚地去帮她擦泪,元瑶这会儿气也消了些,但抿着唇不说话。
两人此刻还在地窖内紧紧相拥,周围的黑暗让某些东西发生了无声的变化,贴得极紧,江颂安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的香,那身前的柔软也是不容忽视。
元瑶亦然,这男人身上霸道却又令人心安的气息竟让她有些腿软,尝过了一些滋味儿,她此刻竟然不想松开手。
不过下一瞬,江颂安就松开了她,显然,他是怕她恼了,毕竟从前挨她近点儿也要被嫌弃的。
“走吧,我先上去再拉你。”
江颂安克制着那股燥热,故作镇定,而待两人都出来时,却又狠狠挨了一记元瑶的眼刀。
江颂安愣了愣,抿了抿唇。
果然又生气了。
但那样的场景,他抱着她根本就撒不开手。
年猪
这顿晚饭,是让元家三姐妹牢牢地记住了今天。
大姐做了酸菜炖棒骨、醋溜白菜片、还有一道野葱炒鸡蛋,配上一锅粉条杂菌汤和冒着热气的白米饭,简直是将人五脏六腑的馋虫都勾了出来!
连一向文静的元霜也忍不住吃得快了几分,江颂安更是,两大碗白米饭下肚还没有半点儿感觉。元瑶叹气,家里的米还是不够,于是又转头拿了几个窝窝头出来。
窝头也不错!江颂安不挑食,就着一碗粉条汤就吃了四五个窝头,这才总算是有了饱意。
午饭吃的好,下午人就有干劲。元瑶去拾掇那些菜啊肉之类的,江颂安就把院子里需要修补的地方全都修整好了。
鸡圈鸭圈、篱笆围墙,这男人的确能干,一身的力气似乎就是用不完,而三个小妹也没闲着。元霜已经会做饭了,自然帮着元瑶一起准备年夜饭,而元琪则认认真真打扫起卫生,元荔也跟在江颂安的屁股后面当起了递东西的帮手。
忙活了整整一下午,天色擦黑全家人才歇了下来。
晚饭简单的吃了之后就各自回房去了,元霜承担起照顾两个妹妹的责任,元瑶放心回了主屋。
江颂安正在不知疲倦地打着热水。
这小小的院子五脏俱全,主屋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盥室,平素洗澡都在这里。
元瑶抿唇,转身回了内间。
也不知怎地,一到晚上她就有些紧张。
想到白日里她在地窖的荒唐,元瑶抿了抿唇,她有一下没一下的通着发,刻意不去听那边发出的动静。
很快,江颂安出来。
“你先去洗?”
“好……”
元瑶应了,此时她又想起了一个细节,那便是成婚后,每次都是江颂安替她打的洗澡水,这些小事情,在之前都被元瑶完全忽视了。
时下腊冬,天气很冷。洗澡也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元瑶哆嗦着飞快洗完,转头看了眼桶里的水,谁料下一瞬江颂安的声音就传了进来:“放在那边就行。”
元瑶心中生出一两分的感激,裹了厚衣就回了屋,她的确冷坏了,进屋后也顾不上江颂安,如一尾灵活的鱼就钻到了床上,用棉被牢牢将自己裹住了。
江颂安眼眸暗了暗,还当她是防备自己,可下一瞬,听见小女人磕磕绊绊的牙关声瞬间就明白了,他在原地站了片刻,大步走到了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