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师徒二人早早来到春茶楼坐等周冰。
京城的春茶楼茶艺乃是一绝,不少贵族子弟均在此喝下?午茶,往来之人锦衣华服,车马纵横。
长陆离望着那些富家公子,个个出落得如芙蓉一般,肤如凝脂美若天人。再看看何韵柒盯着楼下观望的模样,正要发?牢骚,却听她认真问:“那些男人头上簪那么多东西不重嘛……大金大绿的……多俗气啊……”
好吧,我?徒儿岂是那种平庸的女人。
如此一想,他?心?里顿时开怀起来。
周冰和一神秘的女子出现在楼下?时,方下马车的公子们都沸腾了。那种小心翼翼的惊喜,又捏着矜持的模样,任谁都能猜到来者何人。
周冰,很靠谱啊!
抬头瞥见了何韵柒和长陆离所在的隔间,周冰朝二人热情挥手。
此隔间过于显眼,不利于掩人耳目,只是为了能看清楼下来人而包。待周冰来了,师徒二人便随其进入了三楼包间,着实有种秘密会谈之感。
原以为当朝越丞相是个说话做派老气横秋之人,没成想行为举止间,竟清新寡淡,典雅通透。
四人互相引荐一番,周冰笑道:“何小姐,这位是……是御史台的一位大人,你可以叫她云大人。”
哦,云大人,还有马甲。
何韵柒笑着行?礼,尽量表现地儒雅。
对方也不是等闲之辈,细细打量二人一番,好奇心?统统落在何韵柒身上。
了解了来龙去脉,她接下?长陆离递给她的袋子,里面装了盛家当年的证词。这件事于长陆离何韵柒,甚至是周冰来说都是大事,于当朝越丞相来说,确是举手之劳。
她只需只言片语,便能还长家公道。
但她却不愿这么轻易地帮助别人,只见她眼中带着精明:“何小姐,可否替云某办一件事。”
这件事对何韵柒来说,不算什么,仅仅是替她给远在河县的表妹送一封信罢了,却解了何韵柒的报答之恩与心?头之愧。
此人情商,是真的高,不愧是殿试上就被敲定当丞相的人。
何韵柒莞尔应了:“乐意之至。”
河县位于北边,靠近长岭,二人须得北上一趟才行?。
这时节长岭逐渐天寒,定要?趁早出行。
采买好必需品,第三日一早,云小姐和周冰亲自送行?。她将手中一封厚厚的家书交给何韵柒,另交给她一枚令牌,让其一同交给表妹。
“待你回?临海之日,一切定处理?妥当。”
像是接了一颗定心?丸,何韵柒笑着应了:“多谢二位相助,有缘再会。”
长陆离当年就算是跟随师父走遍江湖,也未曾北上长岭。
几百年前,大月未曾兴起,当时四国鼎立,便是长岭、平夏、海国、月国。
然而长岭气候寒冷,地处山脉,一年之中,有半年均在冬日,且气候独特,下?下?来的雪积不起,均是寒冰。长岭人也就圈地自己过日子,渐渐的不和其他三个国家有来往了。
河县是照月河的源头,在大月与长岭的交界处。
二人与车夫商量好后便出发,一路北上。
期间行程竟有十日之久,何韵柒与盛以晴的婚期渐渐临近。
不过没关系,有了越丞相的帮助,还怕她盛家不成?
越往北,天气就越冷,来到河县旁的白州,怕冷的师徒二人已经将自己裹成了粽子,一个不小心脚滑了能在地上圆润地滚开老远,还站不起来。
在白州休息的一大早,何韵柒便起来活动身体。太冷了,她做完一套广播体操,决定开始漫长的冬季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