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廊跟她讲道理:“你将心比心一下,你杀青了,我还在这边苦兮兮拍戏,还不知道要拍到几点,换你你心理平衡吗?”
钟尔不想讲道理,不假思索地接:“平衡啊。”
反正现在先杀青的人是她,还不是随她怎么说。
许听廊:“……”沉默一会,他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拍的都是些苦大仇深的戏码,你一直朝我挤眉弄眼的,我很难进入情节。”
钟尔不说话了。
看出她有点动摇,许听廊趁胜追击:“要不去我家看中中和嘘嘘,晚上直接过夜,我妈不在家。”
钟尔和许母秉理解尊重、但也保持安全距离的关系,既然暂时没有结婚的想法,还是别和对方的家人有过多的牵扯,而且她也没指望能和婆婆亲若母女。
自己的亲妈都拿捏不住,她哪里敢指望别人的妈。
许母能这般待她,已经大大超过她的预计,再多的,她不敢奢求。
许母在家的时候,她最多过去看看两只宠物,陪着一块吃顿饭,夜是从来不过的。
钟尔彻底被说服:“好吧,我好几天没看它们了。”
走归走,埋怨是免不了的:“不识好歹,一点都不想我。”
许听廊一句话把她堵了回去:“怎么不想你了,还不是想快点下戏,好跟你过三人世界。”
钟尔“哼”了一声,不顶嘴了。
小方在旁边听得捂住了脸,牙酸。
将三人送到车旁,钟尔先上了车,小方刚准备也上去,被许听廊拉住了。
“回去别让她玩手机了。”许听廊叮嘱。
小方连连点头:“放心,我会看住她的,不会让她随便发不该发的东西。”
许听廊蹙眉,过了一会,才无语地问:“你在说什么啊?我让你监督她早点睡觉。她已经快24小时没合眼了。”
钟尔杀青前夕的戏份很密集,属于冲刺状态,这会本该好好休息的,但因为公开的节外生枝,她兴奋难眠,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四处嘚瑟。
小方:“……”瞧瞧,人家两情相悦,互相关心,彼此信任,他只是一个多管闲事的妖怪罢了。
回到许听廊家里,钟尔挨个跟两只宠物分享了“爸爸向全社会公开承认我了”的好消息,嘘嘘狗腿的性格一如既往,假装听得懂,跟随她手指的指点看手机屏幕。
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小方差点以为它识字,能看懂网友的评论。
中中就没那么配合了,钟尔捉着它非要讲,它嫌无趣非要跑,一人一猫差点打起来。
折腾完两只宠物,钟尔仍兴奋难耐,正好小方没走,她也不关心他为什么没走,于是他就成了听众,听她东拉西扯。
她多久没睡,小方比她只多不少,但他牢记着自己的使命,在她说话的间隙中,一顿“嗯嗯啊啊”的敷衍认同,间或装作不经意地问上一嘴:
“你想好怎么回应了吗?”
“要不公司替你出文案?”
然后钟尔就会非常不识趣地回答他:
“没呢!”
“不要!”
小方不敢直言,怕她从中得到启发,或者狗脾气一上来偏要对着干,只能本着敬业精神和对自己头颅的爱护,强撑着熬啊熬,熬到后来还是没能熬过她。
许听廊临近天亮才回的家,看到宠物房间还亮着灯,他过去一看,小方栽倒在狗垫子上,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钟尔坐在一旁,抱着窝被抢所以委屈巴巴的嘘嘘一起看评论。
她迟迟没有回应,网友等得心焦,各种猜测层出不穷,开始怀疑此次事件有内幕。
“你回来了?”钟尔还是“唰”一下张开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