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尔的社死现场来得猝不及防,陷入迷惑和尴尬的双重强烈情绪中。
中中是早产猫,出生后在保温箱里待了很久,钟尔那个时候也没什么跟它相处的机会,只隔着保温箱看过几眼。
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她一直以为中中是女生。
怪不得许听廊从听到她说“姐姐”开始就变得阴阳怪气。
小袁的眼神渐渐充满怀疑:“钟小姐,你真的是中中的妈妈吗?”
钟尔是个非常双标的人。
虽然她记不清崽子性别在先,但她不允许别人质疑她的身份。
她当即倒打一耙:
“我的中中明明就是小母猫,谁知道是不是许听廊狸猫换太子,换掉了我的女儿。”
“我去问问中中的亲爹亲妈,要是是母猫,许听廊就死定了,他赔我猫。”
小袁就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他都来不及反应,她已经牛皮哄哄地叼了他一顿,叼完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火速下线。
小袁非常委屈,而且钟尔太理直气壮了,他不得不考虑中中已被许听廊偷天换日的可能性。
前思后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虽然许听廊把钟尔丢给小袁对付,但小袁跟了他三年,还是大致能够分辨他的情绪的,知道他真的讨厌一个人或一件事是什么样子。
反正钟尔肯定不是。
小袁将视频内容仔仔细细汇报给许听廊,事无巨细。
意料之中的,许听廊没理他。
小袁按捺不住好奇心:「听廊,中中是钟小姐的那只猫吗?」
许听廊终于理人了,先发了串省略号,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出他那张嫌弃脸。
「中中要是母猫,她现在早就狂轰滥炸了」
也是哦,小袁恍然大悟,佩服许听廊的机智。
福:「那我回去了」
福:「对了,要不我把我的微信登到你的电脑或平板上吧,钟小姐再打过来的话你可以直接接」
x:「用不着,她暂时不会打来了」
弄错崽子性别,够她消停一阵了。
钟尔哑火了。
她从中中的妈妈的主人那边得到确切答案,中中确实是一只公猫,是她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怎么突然问中中,你还有这种良心呢?”裴箴言奇道,“而且猫不是在许听廊那里吗?”
当年钟尔出国以后,他亲手把中中转交给许听廊,是最早的知情者。
钟尔在情场沉浮这些年,裴箴言是唯一一个喜欢过她、却没有被她讨厌过的人,意义非常特殊,尤其后来裴箴言转变性取向和竹马在一起,两个人越发没有性别之分。在他面前,她异常坦诚:“就是因为在他那啊,我要曲线救国。”
“不是吧,这么多年了还没放下呢?”裴箴言诧异。
钟尔懒懒地:“没得到怎么放下。”
这个理由无法说服裴箴言,他给她举例她初中时代的求而不得:“陆仅你也没得到,怎么就放得下?”
“朋友夫,不可俘。”钟尔笑眯眯,“我顾忌着你呀,宝贝。”
“我谢谢你。”裴箴言看起了好戏,语气坏坏的,“你这把别是要栽许听廊身上了吧,小心啊,你这个人欠了别人那么多情债,怕是难还。”
其实钟尔完全不介意栽到许听廊身上,她早就受够了自己的性单恋症状,她从来没有体会过互相喜欢的快乐,永远在追逐,永远在厌弃。
她只能尽可能沉溺于得到的过程。
“箴言宝贝,我跟你说,这个事情我只告诉你。”说到这里钟尔有些兴奋,“我要和许听廊二搭演《白首相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