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尔翻个身,改为侧卧,单手撑着脑袋看他,甜丝丝地说:“因为想看着你啊,舍不得睡。”
“我知道了,原来你是不够困。”许听廊说着还点了下头,表示对自己的赞同。
钟尔:“……”
锦城的取景拍摄期间,钟尔一般都住在许听廊家里。
不过这就导致了一个问题,目标太明显,他们得万分小心,毕竟狗仔无孔不入。
分车乘坐,全副武装,密切注意后方跟车。
胆小谨慎的三个星期平安过去,就在钟尔暗自佩服自己的躲狗仔技术时,一条热搜悄然登顶。
“狼耳夫妇疑似假戏真做”。
钟尔从小方口中得到消息的第一反应是肯定被拍到了。
除了被暴露隐私的不快,她必须承认自己是有点期待的,一旦被拍到回同一个小区,那就有理也说不清了,要是狗仔再神通广大点,拍到进同一扇门的画面,那就是无可否认的实锤。
那么许听廊会怎么做?
不过小方接下来的话否定了她的内心猜测:“你早上晒的那张照片,戴的帽子和许听廊前两天参加活动的机场路透一样。”
帽子?
还真不是情侣款。
很火的潮牌出的鸭舌帽,很多人都有。
这倒提醒钟尔了,她和许听廊迄今为止还没有置办过任何情侣用品,什么衣服鞋子,帽子墨镜,手机套钥匙扣,都得安排上,大不了私下偷偷用。
要不是情侣头像和情侣网名太招摇,她也想换上,许听廊的网名她都想好了,就叫“可爱”,毕竟她叫“你可爱的爹”。
也许有点幼稚,但她没能在十几岁的时候谈一场幼稚的恋爱,不曾在一次次的恋爱伤痕中学会必要的冷漠用以自我保护。
这甚至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初恋,所以她是赤城的,盲目的、毫无保留的,再也无法扮酷。
像小女生第一次遇到喜欢的人,难免过度黏人、患得患失、缺乏安全感,她不自觉地倾尽所有,也渴望对方的所有。
对于恋情传闻,许听廊依然给予了坚定的否认,通过公司公关回复:「帽子纯属巧合。」
钟尔觉得胸口闷闷的,说不上来的滞涩。
可他早就说过不会公开恋情,这次声明甚至没有一点撒谎的成分,帽子本来就只是巧合。
她都找不到任何责备许听廊的理由。
“这年头就算是素人,谈恋爱一个月都不一定公开吧。”电话那头,裴箴言叫她别胡思乱想,这波他站许听廊,“何况你们这么大两个腕,一旦公开你知道你们要面临怎样的舆论浪潮吗?要想攘外,必先安内,你俩自己都还没整明白呢,就想把感情放到大众面前去经受考验,你觉得这现实吗?”
“我知道,我没有非要他公开。”钟尔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那你在不高兴什么?”裴箴言虽然跟男生谈恋爱,但思维依然很直男,“钟尔你觉不觉得你跟许听廊谈恋爱以后,就变得很无理取闹?”
陆仅在一旁说风凉话:“她以前也无理取闹。”
“对,以前确实也无理取闹。”这点裴箴言充分认可,“但她以前无理取闹只折磨别人,现在她无理取闹折磨的是她自己。”
钟尔:“……”
她以前谈恋爱,只有两个烦恼,一是“他怎么这么舔狗,我好下头”,二是“怎么办我又腻了,我要怎么提分手才能把伤害降到最小”。
她现在谈恋爱,有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能带来的甜蜜欢欣,代价就是无穷无尽的烦恼,许听廊随便一句话、一个举动都会引发她的猜忌,而这些猜忌,通通引申向同一个问题——他是不是不够爱我?
陆仅接过话筒,他每次话不多,但句句是精髓:“而且你是不婚丁克主义,我觉得他接受这点比你接受他不想公开更艰难。你们就别互相为难了。”
裴箴言插嘴:“你说他俩不会有因果关系吧?说不定因为许听廊不想公开,钟尔没有安全感,才不想结婚;或者因为钟尔不想结婚,许听廊没有安全感,才不想公开。”
陆仅:“好,欢迎来到《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栏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