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鱼儿全神贯注,凝视凌霄,手握短剑一个老鹰扑食,开始过招——还没两个回合,大冬天的汗就下来了,凌霄一点都不弱!用剑灵活到就像长在凌霄身上一样!
凌霄并不认真,只是陪她玩玩,却还是三招就把剑架在她脖子上了,收剑背在身后,笑道:“得罪了。”
小黄鱼儿也是从小习武,在西域也走了两遭,有点经历之后刚有点得意炸毛,本以为自己不会这么不堪一击,看凌霄那似笑非笑嘲弄的神情,脸上有点挂不住,不服输的劲上来了——于是又被虐了十轮,终于被剑背轻轻一拍,摔在地上起不来了。
她有点垂头丧气,可能作为女子,再努力也受先天不足的限制,凌霄也只不过比她大三岁,不过两人之间,武术修为简直是天地云泥,思及至此,她心里有点泫然欲泣,硬撑着绷着脸,想拍拍土爬起来滚蛋,不在这里丢人现眼。
突然,一只手握住她持剑的手,一只手提着她的腰,直接把她提了起来,凌安之胸口贴着她的后背,灼灼的热度都穿透了衣服。
凌安之借她的手腕使力,搂着她的肩膀侧身平刺凌霄的腰腹,道:“对敌的时候,你要心中平静,有获胜的决心,心中信,事情才能成,心中不信,什么事都不会成。”
凌霄错身一步,回剑格挡——
“敌人正面对你的时候,目标最大,你要抓住机会,逼他露出破绽。”
凌安之陡然翻着小黄鱼儿的手换刺的姿势为平扫出去:“敌人此时没有进攻,脚下不一定稳,让手中武器打击到最大的面,不给敌人进攻的机会。”
凌霄一个拧腰后仰,剑气堪堪贴着腰封扫过——
“此时敌人下盘不稳,这个时候也要小心,因为兵刃在手,会反射性的给你一剑,此时你踢他的下盘,逼他后退。”
凌安之顺手握住小黄鱼儿的小腿,借力使力,小黄鱼的脚一下子弹射出去,竟然真的踢到了凌霄裤子上的布料。
凌安之冲凌霄眨了眨眼睛,凌霄哎呦一声就飘出了圈外——
“你刚才那几招,华而不实,只是耍起来好看,真正的两军阵前,就是讲究一个狠、准、稳,先练了稳和心性,准和狠自然就来了。”
凌安之撒开手,留下在原地发愣的小黄鱼儿,可能还没有缓过神来,凌安之看了看她的神态和茫茫然的眼神,知道她可能在胡思乱想,柔声道:“女子和男子在练武上是一样的,我堂姐凌合燕打遍了西域各部,无人是他的对手,也不过是自己下苦功夫,以及师傅教得对罢了。”
凌霄也过来打马虎眼,顺着凌安之的语音往上爬:“女子心思细腻,更能发现敌人的破绽,且更为柔韧灵活,有自己的优势。”
小黄鱼儿浑身落寞地站在原地,头垂下去看自己的脚尖,一手拎着剑,在月光和雪色的映衬下,显得又单薄又可怜,再说话鼻子里都有了点鼻音,一边灰心落寞地向自己的马匹走去,一边呢喃着道:“你们两个别唱双簧了,刚才凌安之给你打眼色,我都看到了。”
凌安之心下好笑,小黄鱼儿是家里万千宠爱的少主,虽然从小自己胡乱吃苦,但是想一想也知道,试问天下哪一个父亲舍得自己的独生女儿学到些打打杀杀的功夫呢,请了师傅也是为哄女儿开心,武术师傅知道了老爷的意思,估计全都不会认真教,只是教一些花拳绣腿鼓励安慰她一下罢了。
想到这,他追上去几步,按住小黄鱼儿的肩膀,很正式地评价道:“你轻功不错,基本功也稳,这些是哪个师傅教的?”
小黄鱼儿从嗓子眼里小声哼出几个字:“小哥哥许康轶。”
凌安之陪着她往前走:“怎么怂啦?失败多次伤害你的小心脏了?”
“他们都骗我,还说我武功好。”小黄鱼儿今天知道了天高地厚,终于知道了家里那些武术师傅全忽悠她,她失落的踩进月下树影里:“是不是练武根本不是女孩子的事?”
“怎么会?”凌安之轻笑,背手走在她身边:“练武是强身健体的,不分男女。”
“你也骗我。”小黄鱼儿耷拉着小肩膀:“可是我根本就练不好。”
“就算我骗你,你那个冰块二皇兄会骗你?你轻功这么优秀,可是他教导出来的,他可没因为你是女孩子就不教你。”
小黄鱼儿备受打击,眼睛被吸在雪地里:“我要是个男子就好了,就能做更多自己喜欢做的事了。”
“嘶。”凌安之一嘶气,明显不同意,语调正式起来:“小黄鱼儿,你告诉我,每个人有几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