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令瑶刚因为这一句话愣了神，却被护士妹妹趁虚而入。
针尖扎进肉里的时候，沈司衡将她的头摁在胸前，手掌给予她安定的力道，灼热的吻落在她头顶上。
好像也没那么疼。
浑身被抱得暖烘烘的，拔针的时候她几乎没有感觉，直到他的手摁住她出血的肘弯，轻笑道：“已经好了。”
“啊？”温令瑶懵懵地抬起头瞄了他一眼，然后转头看见护士妹妹面前大管鲜红的血液，不禁又一个瑟缩，“抽了这么多啊……”
“嗯。”男人宠溺地捏捏她鼻尖，“带你去吃好吃的，补补。”
温令瑶摸了摸胃，有点心动：“可是我一会儿有手术……”
“几点？”
“九点半。”
“那还来得及。”沈司衡看了眼时间，带她走进电梯。
两个人站到最角落，周围都是病人和家属，温令瑶被他抱在怀里，忍不住发笑：“沈教授，你堕落了。”
男人懒懒地勾起唇：“怎么？”
温令瑶压着嗓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问：“你说咱俩这么不专业，会不会被人举报？”
“举报什么？”沈司衡用手揉捏着她的耳垂，语调漫不经心，“医院哪条规定不能谈恋爱？还是不能陪女朋友做检查？这跟专不专业有什么关系？”
“那你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温令瑶咬了咬唇，看向左右两边。
电梯里都是患者和家属，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搂搂抱抱，举止亲密，怎么看都不太合适。
“也没规定不能抱女朋友。”说着，他手臂收得更紧了。
温令瑶抬起头瞪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笑得满脸甜蜜。
以前的沈教授是断然做不出这种事的。
规矩和体统，在他心里的重要性仅次于学术和医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僭越。甚至答应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并没有期望自己可以拥有少女时向往的那种甜甜的恋爱，她以为他们最后也就是像大多数普通伴侣那样，认准了合适的人，就一路平淡温馨地走下去，没有轰轰烈烈，也没有大风大浪。
人总不能奢求太多，什么都想要完美无缺。
他们在二楼下电梯，去了温令瑶喜欢的那家咖啡厅。沈司衡要了杯美式，给她买的是草莓味小蛋糕，和一杯热牛奶。
小蛋糕的热量肉眼可见，沈司衡看她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温柔地勾了勾唇：“吃点吧，小心一会儿低血糖，况且……”
温令瑶抬了抬眸：“况且什么？”
男人稍稍倾身，压低嗓音道：“你不吃饱些，万一饿着我宝宝怎么办？”
温令瑶警惕地看了眼四周，耳根一热，瞪着他嘟哝：“就知道你只担心宝宝。”
“想什么呢？”男人用指骨敲敲她额头，“我说的是你这个宝宝。”
温令瑶咬着唇，极力憋住想要上扬的唇角，抿了一口牛奶，又小声问：“要是没有呢？”
他低头凑过来：“没有什么？”
“没有宝宝……”
沈司衡漫不经心地抿了口咖啡，“那就继续努力。”
“……”
因为一会儿有台手术，温令瑶并没有经过焦灼的等待。刚下手术回到办公室就收到沈司衡的消息。
是一张检查结果的图片。
她仔细看了看，各项数值都是正常范围。心底一阵翻江倒海之后，既松了口气，又不由得有些隐隐的失望。
两种情绪微妙地交织着，她面色复杂，给沈司衡发了一条信息：【这是没有的意思吗？】
对方很快回过来：【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