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璋吃完热腾腾的饭菜,不仅脑子放空了,身体似乎也像是充电般精神奕奕。
他干劲满满的把稿纸上的内容全部检查一遍,然后提笔往答纸上誊写。
光是誊写就誊了两个多时辰。
他长舒一口气,平日里他是没再检查的习惯的,因为答纸也不能更改,否则就污了答卷。
不过今日他还是谨慎地再检查了一遍,这才交卷,终于离开了逼仄的号舍。
还有不少学子都在奋笔疾书,顾璋一路跟着出来,看到几个空位,还有人已经面色苍白,身体都在颤抖,明显在硬撑。
这会儿也不能离去,只能在贡院门口等着。
顾璋才走到贡院门口,就见已经有一小群人在门口。
只有小半部分是站着的,甚至还有躺在担架上,只等着贡院门开,就往外抬的。
顾璋目光扫了一圈,突然面色一紧。
他看到黎川和余庆年都在,旁边形成一圈不小的真空地带,黎川正面色发白的靠在墙上,余庆年蹲在他身旁照顾。
这绝对是出乎他意料的,黎川绝对是他们中最稳妥,最严谨的一个,会出什么意外?
顾璋快步走过去,问道:“他怎么了?”
才刚刚走近,他就闻到了一股恶臭。
他顿时明白附近无人靠近的原因。
余庆年无奈道:“川弟运气不好,被分到了臭号。”
黎川以手掩口,干呕两声,有些虚弱道:“我没事,就是有些犯恶心。”
千算万算,模拟考时最顺利,看起来也最好的黎川,竟然遇到了臭号,整个贡院几千人的排泄物汇聚在一起,简直奇臭难忍,还要在这样的环境下作答,实属地狱级难度了。
顾璋兑换了点薄荷叶,又让小呆瓜帮忙磨成粉,假装从调料瓶中取出来,放到黎川鼻子底下:“闻闻这个,看会不会好一点。”
黎川果然好了些,原本憋着的气,都稍微放松了两分,面色也好了些。
他自己都嫌弃自己臭不可闻,几欲作呕,可偏偏两位挚友都不嫌弃,尤其是平日里略有洁癖,非金玉锦绣、鲜衣美食不用的余庆年。
黎川心中有愧,他对璋弟真心相待,可对余兄来说,多少有些偏颇之心,没璋弟那般亲近信任。
他在心中自省。
顾璋见他好些,也坐下问道:“怎么样?”
黎川道:“好多了,这和神仙水的味道似乎有些相近?璋弟别破费了。”
等贡院大门开了,顾璋和余庆年一人一边,将他扶着出去,立马请了大夫来查看。
幸好无大碍,只是劳倦过度、气结不畅,引起胃气上逆,有些伤了脾。
乡试关系重大,参考人数也多,判卷时间门长,放榜的时间门也长。
顾璋倒是不担心,难得有许多天空闲,他约着友人在附近玩起来,还以一只烤三套鸭为交换,找焦老爷子换来了一份旅游攻略。
顾璋放飞自我的玩去了。
宁都百姓倒是替他急切了起来。
一方面滤镜十分厚地觉得,没谁能超过他,解元定是他的,一方面又想顾璋在宁都多留两年。
除了宁都百姓,远在京城的朝中。
上至皇帝,下至文武百官,得知顾璋参加了今年的秋闱后,也都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和急切。
对百官而言,连续数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实在好奇得很!
尤其是明盛帝,恨不得给新任提督学政去信一封,好让顾璋能早早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