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知道他已经听明白了,“我就明说吧,这位顾姑娘爱慕的是你,可她爹非毁了婚约,把她嫁给她不喜欢的甄琰,你可以想象新婚之夜是何等糟糕。”
薛螭闻言,差点没笑出来。
甄琰抢走了他未婚妻,得意极了,还在他府门前招摇,结果他把人娶了回去,妻子心中爱慕的人却是他的死对头。
这不就跟喝汤的时候,发现汤里面飘着一只苍蝇一样膈应吗?
“听说顾姑娘新婚之夜不肯和甄琰圆房,甄琰气得打了顾姑娘一巴掌,夜里跟他娘给的通房睡去了,半个月之后,顾姑娘还是不理他,他就把顾姑娘身边的丫鬟给睡了,还提了姨娘。”李维喝了口茶润嗓子,“总而言之,这事儿是顾姑娘有错在先,顾家是不会管的。”
薛螭虽然对顾姑娘没有感情,但听闻她落得这个下场,也有些不是滋味。
若非她曾同他有过婚约,也不至于被甄琰这个神经病给盯上。
也不知甄家许了顾老爷什么好处,连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都不顾了。
“顾家最近如何?”薛螭问道。
李维闻言,觉得奇怪,“你只是在家教弟弟读书,又非与世隔绝,怎么外头的事儿,你好似半点都不知道?”
“与顾家解了婚约之后,我便叫下人不要在我面前提顾家和甄家的事。”薛螭解释道。
“那就难怪了,”李维想了想,道,“我听老爷说,顾老爷要被调任京城去了,具体什么官职还不清楚。”
闻言,薛螭没有再问。
他就说顾老爷为什么会牺牲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也要把女儿嫁给甄琰这个草包。
原来甄家许了他高升。
李维没有在薛府久待,又聊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去。
薛螭回到书房,薛蟠正缠着青鹤要休息一会儿。
“字都练完了?”
冷不丁听到大哥的声音,薛蟠打了个激灵,手忙脚乱的去找笔。
还是青鹤将笔递到他面前,薛蟠连忙接过,低头练字,至于薛螭问的话,他当做没有听到。
薛螭让青鹤出去,然后盯着薛蟠,道,“一刻不盯着你,就想偷懒。”
“大哥,我手好酸。”薛蟠哭丧着脸道。
薛螭道,“练字可没有捷径,不练怎么写好字?继续练。”
薛蟠素知他兄长说一不二,也不敢争辩,吸了口气,认命的练字。
写了半张,停下来,“大哥,李二爷找你做什么啊?”
“跟你没关系。”
薛蟠吃了瘪也不在意,“是不是跟甄家有关?”
“不是。”
薛蟠不信,“肯定是。”
“他是来告诉我,珠表哥病重,快要不行了。”薛螭见他注意力完全被引走,便干脆把贾珠病重的事儿告诉了他,“好了,练字。”
“珠表哥?姨妈家的珠表哥?”薛蟠吃惊道,“怎么会这样?”
“不清楚,听他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好不了了。”薛螭同贾珠也并不熟,印象中,这位表哥温和有礼,接人待物进退有度,颇有大家公子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