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搞他,但无疑,这种行为将他激怒了。
薛螭的逆鳞就是他的家人,薛蟠不学好,薛螭可以骂他甚至打他,但别人用这种手段骗他弟弟离家出走,挑拨是非,他绝对不能容忍。
“去门外跪着,没叫你起来不许起来!”薛螭冷声道。
薛蟠乖乖的去门外跪下。
薛螭叫孟河进来,“蟠儿身边的顺才还有他的家里人,全部给我撵出府去,咱们家用不起这样的下人。”
孟河一惊,“大爷,顺才做了什么,要将他们一家人都撵出去?”
薛家也是积善之家,薛信还在世的时候,就没少接济养生堂这样收容孤儿的地方。
薛螭将顺才做的事说了,孟河皱起眉,没有再说什么。
当奴才的,你可以憨一点,笨一点,但你不能蠢,尤其蠢到顺才这样被人当枪使。
虽说顺才也是被人欺骗,但他鼓动薛蟠离家出走,可不是人家威胁的,是他自己做的。
在别家或许还能绕过一回,但孟河是薛螭的奶兄,深知薛螭的脾气,薛螭是绝对容不得顺才这种下人的,全家被撵出去,已经是大爷心善了,若换个心狠的,能直接杖毙了顺才。
薛螭不但将顺才一家撵出去,还将府里的人全召集起来,将这件事宣告下去,并明言,若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他直接以谋害主家的名义扭送官府。
没多久,薛螭这里的事儿叫薛王氏知道了,薛王氏叫来薛螭,询问详细情况。
薛螭也没瞒着,将薛蟠被人鼓动离家出走威胁他不读书的事说了。
“这个孽障,自己的亲哥哥,难不成还会害他吗?”薛王氏生气,又安慰薛螭,“你弟弟惯来就是这样呆笨的,你别同他一般见识。”
“妈想哪里去了?蟠儿是我亲弟弟,就算他做错了事,我也只是罚他,难道还真将他赶出家门不成?”薛螭知道薛王氏大抵是听说了他要将薛蟠赶出去的话。
他当时生气,说话也大声,外间候着的下人估摸着都听到了,薛王氏会知道也正常。
“这个家要是没有你,还不知会成什么样。”薛王氏想起亡父,又哭了一场,薛螭只得好言好语的宽慰母亲,刚安抚好,就听外头有下人说,王家来人了。
薛螭便道,“妈,我去见客,一会儿再来同你说话。”
“你去吧。”
薛螭起身去正堂,来的是王子腾的长子王佳。
“表哥,怎么是你亲自来?有什么话叫下人通传一声不就好了?”薛螭一边说着,一边请王佳坐下,又叫下人奉茶。
王佳笑道,“正好我有事找你,便同父亲说我亲自过来跟你说。”
薛螭挑眉,“不知表哥找我有何事?”
“近日你要求娶明兰县主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大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人人都在议论,都说你是在跨马游街的时候被明兰县主迷了心,说了不少难听的话。”王佳叹道,“你坚持要娶明兰县主的事,我也听姨妈说过了,你当真决意如此?”
“是,”薛螭面上的笑意敛去,“表哥也是来劝我的?”
“我劝你做什么?”王佳闻言失笑,旋即反应过来,“合着你当我是来做恶人的?”
闻言,薛螭便知是自己想歪了,忙笑着赔礼,“我的错,我的错,表哥来找我,不知何事?”
“哦,不说我都快忘了,”王佳正了脸色,道,“你何时得罪了李家的人?”
薛螭挑眉,“李家的人?”
“就是工部侍郎李蒙李大人家。”
薛螭皱眉,“工部侍郎大人?我没得罪过他啊?”转而想起什么,“翰林院的庶吉士李崎和工部侍郎是什么关系?”
“李崎?那是李蒙的亲侄儿,李蒙哥哥的次子。”王佳解释了一句,明白了什么,“你是得罪了李崎?”
薛螭便将当日在翰林院李崎要将他堂妹介绍给他,他不但拒绝,还因为李崎说了张兰的不是,将人怼了一顿。
“虽然我说话不太客气,但也没有辱骂过他,他在翰林院散播我要娶县主的话,还在背后诋毁我的名声,我都没有说什么,毕竟我确实是要娶明兰县主。”
王佳知道了事情原委,面上带了几分怒容,“这个李崎,欺人太甚,当薛家无人,就可以任他欺辱吗?”王佳霍然起身,“我这就回去告诉父亲,这个李崎,我绝不叫他好过。”
薛螭忙拉住王佳,“表哥先别走,我同他不过就这么些过节,何至于请舅舅出面?”
“哦,”王佳拍了拍头,“差点把最重要的事忘了告诉你,李家的人算计蟠儿,被我表弟无意听到了,知道王家和薛家是姻亲,表弟就来我家把这事儿告诉了我妈,这么大的事,我妈自然也不会瞒着,然后全家都知道了,我们也不清楚你跟李家结了什么怨,让他们做出这种事,我便过来问问。早知是这样狗屁倒灶的事,我直接就上门打破那李崎的狗头!”
薛螭刚还想着去查一下谁在算计薛家,没想到王佳这么快就上门送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