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甄琰却觉得谢瑾更喜欢薛螭,对他有所保留,在谢瑾这里学了一年之后,便说什么都不肯在谢瑾这里继续念书了。
第二年,甄琰拜入金陵另一位名儒袁劲门下。
袁劲是谢瑾的同窗好友,才华过人。但老师再厉害,学生没天分,也是枉然。
但甄琰依旧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他觉得是袁劲不如谢瑾厉害,但谢瑾却偏偏不肯教他。
昌泰十六年,年仅十三的薛螭参加了童生试,提前得到消息的甄琰也跟着一起下场。
县试薛螭考中案首,甄琰在十名开外。
府试薛螭考中案首,甄琰在二十名开外。
院试薛螭考中头名,甄琰却在倒数第九。
自童生试后,甄琰恨极了薛螭,觉得是薛螭抢走了他的老师,断了他的前程。
后来参加金陵本地的诗会,甄琰在薛螭面前说话总是阴阳怪气。
薛螭也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人,甄琰说一句,他便也回敬一句,从不吃亏。
直到去年,薛螭考中解元,甄琰却名落孙山,榜上无名。
甄琰对薛螭的恨意愈发深重,他依然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去年薛家老爷突然暴毙,甄琰便鼓动了他爹接近顾老爷,最后成功哄得顾老爷退亲,还娶到了原本应该嫁给薛螭的顾家姑娘。
可以想象甄琰有多得意。
毕竟,他终于‘赢’了薛螭一回。
府外唢呐声响了将近半个时辰,薛蟠心浮气躁,字越练越潦草。
忍耐性耗尽,薛蟠将手里的笔一扔,霍然起身,面带煞气,“这个甄琰,得寸进尺,我这就出去宰了他!”
“回来!”薛螭起身喝道。
薛蟠脚步一顿,转过头,气愤道,“哥,这个甄琰太过分了,咱们家还在守孝,他让迎亲的队伍停在咱家门前吹唢呐炸鞭炮,简直欺人太甚!!”
薛螭神情平静的道,“他又没有进咱们家,何况他这是迎亲,停在门口也是轿子出了问题,你有什么理由去打人家?”
“可是……”
“他就是想激怒我们,但凡你出去,就中计了,给我坐下来!”薛螭冷声道。
甄琰这么做,他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生气?
当然不!
他心里自有一杆秤,甄琰今日所为,他来日必定加倍奉还。
“可他一直在咱家门前这么闹,不是让外人看咱家笑话吗?”薛蟠气道。
薛螭嗤笑,“你傻不傻?他这种行为传出去,旁人只会说他没有家教。”
闻言,薛蟠稍稍冷静了些许,“是这样吗?”
“你若是出去把他打一顿,才是叫外人看咱家的笑话。”薛螭道。
薛蟠顿时泄了气,他知道自己没有哥哥聪明,也知道他哥绝不会在这种事上糊弄他。
“可是让他们在咱家门口这么吵闹,我还怎么练字?”
“不急,他今日成亲,吉时是不能错过的,他想闹腾也闹不了多久了。”
薛蟠深深吸了口气,憋闷道,“难道就让他在咱家门口撒野之后,张扬的回去拜堂成亲?”
“今日之事,我当然不会忘记,等除孝之后,我必定加倍奉还。”薛螭道。
薛蟠眼睛一亮,“哥,你打算怎么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