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看是看,两个人看也是看,”林屿洲跟着倪星桥一起厚颜无耻地说,“多我一个不算多。”
姚叙拿这两人没办法,只能警告说看了也不许往外说。
齐韦宁的信里其实没说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事情,只是为了特意感谢姚叙的出手相助。
“我从来都被教育,必须忍耐,在家里忍耐,在外面忍耐,别人对我好我不能轻易接受,别人欺负我,我也不能回击。我被教育,别的孩子身上可以有刺,但我不能,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不能惹是生非,不能给那个人添麻烦。”
姚叙看得皱眉,倪星桥在旁边已经撇起了嘴。
“从来没人帮过我,没人站在我这边,直到那天,你跟倪星桥从巷子口跑过来,我第一次觉得我好像并不是一个该死的人。后来,你又救了我一次,还跟我说应该学会反抗。你是第一个告诉我可以反抗的人,我很感谢你。”
齐韦宁的叙述并没有过多渲染情绪,可是看得倪星桥心里紧巴巴的。
他也知道齐韦宁是副校长的私生子,还跟路里他们私底下议论过对方。他们像大多数同学一样,不喜欢齐韦宁的性格,觉得他固执要强难相处。可是,生活幸福的少年们从来没有真正地去了解过自己的这位同学处于什么样的境遇中,他们只看到对方表现出来的别扭性格,没想过他为什么会这样。
齐韦宁被欺负,一味地隐忍不敢告诉老师,也从来不敢反抗。他或许并不是真的懦弱,而是始终被告知他没有那个资格。
倪星桥有些难受,小声说:“姚叙,我有点后悔了。”
“后悔什么?”
“齐韦宁在的时候,我应该跟他交朋友。”
齐韦宁一个朋友都没有,从来都独来独往。倪星桥想起刚开学那会儿他们叫对方一起去吃饭,可他拿起保温饭盒,自己坐在教室里一边吃一边继续做题。
孤僻、冷漠、假正经。
但其实,他也希望能有朋友吧。
姚叙知道倪星桥是个心软的家伙,很能理解对方此刻的心情。他抬手揉揉倪星桥的头发,没说什么。
等到看完信,三个男生都沉默了好一会儿。
姚叙说:“他转学也好。”
倪星桥点了点头。
心里沉沉的倪星桥轻声说:“希望他到了别的学校能交到好朋友。”
姚叙笑了,看着倪星桥鼓着的腮帮子,觉得心里也柔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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