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竟眼眸幽深,直直看着,目光顺着他额间的汗珠,一缕缕一滴滴,追随胶着,一起滑入他被衣物紧紧包裹的白皙锁骨窝里。
休憩片刻,元玉谈恢复些力气,两手撑在萧竟耳侧,膝盖顶在他腿间借力,想要起身,地上湿滑,又是不稳滑倒跌落。
他又试了几回,每次都以不同位置牢牢撞到了萧竟身上。
他一通折腾,萧竟眼神微变,呼吸有些不稳,一手按住他后腰,不让他动弹。
两人紧紧相贴,元玉谈大腿被东西顶着。
他立马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瞪着萧竟,语气极其愤怒:“你干什么!”
萧竟没有说话,温热的呼吸扑进元玉谈脖颈间,发丝互相缠绕,原本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一下变得难以言喻起来。
元玉谈紧紧抿唇,甚至眼睛里也瞪出了红血丝。
萧竟终于好心扶起他来,穿透力极强的视线仍是落在他身上。
元玉谈不看他,只低头整理衣物,脸色十分难看。
两人一时无言。
“你中了幻境。”萧竟嗓音低沉道,“无忧湖靠吸食人内心深处的恐惧忧患来营造幻境,是陈百悦的手脚,他想要你的命。我不知道你梦到了什么,我再晚来一分,你怕是永远沉浸其中了。”
元玉谈垂眸道:“嗯。”
一想到幻境中所见,他的身体微微发着抖,手脚蜷缩,眼睛无神,少见的彷徨。
萧竟微垂眼睑,打量他两眼,抬起手掌贴在他的后颈,手渡内力,将内力一寸寸传入。
元玉谈嘴唇紧抿,连接下颌线的线条紧绷着,却没有拒绝。
随着温暖传入四肢百骸,他的理智逐渐回笼,发现周边遭两人打斗的碎石断枝,不知何时恢复了完好无缺的模样。
他突然沉声道:“是梦中梦,现在仍是幻境!”
萧竟稳声回:“我知道。”他在一旁整理树叶柴枝,一把点燃,火苗点点,映照在元玉谈脸上。
“还冷么?”萧竟又问。
元玉谈:“你为什么在这里?”
萧竟抬眸,语气不明:“元神护真是会挑人,与我一起时心机玲珑,遇上了别人,连脑子也顾不上带了。你跟那个陈百悦把酒言欢谈天畅地,真是好不快活,估摸早把我这个仇家忘了,现在才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只怕晚了。”
元玉谈没有力气跟他争辩,“陈百悦与无忧庄……”
“元神护还真是关心他人细况,陈百悦便是无忧庄少庄主。”
元玉谈:“他人呢?”
萧竟咧开嘴角,带着一丝恶劣的报复气焰:“既然我来了,当然是带他一起进来玩玩了。”
元玉谈:“你的意思是,这里是陈百悦的梦境。”
萧竟嗤笑:“元神护,与其担心其他人的安危,不如想想你自己怎么脱身。”
元玉谈蹙眉看他:“我什么时候担心他的安危了。”
萧竟背靠树干,长腿随意交叉站立,两手抱怀,幽幽道:“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