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单亲亲男人冒出胡渣的下巴,无声的安抚。
天亮了,戚丰没有多待,他走后没多久,车子的引擎声就从楼底下传了上来。
黄单揉揉腰,慢吞吞的下楼。
打牌都是有输有赢,有赢有输,张父上半夜的手气好到可怕,到了下半夜,他就开始不行了,有时候早早就听了牌,怎么都摸不到想要的牌,别说自己,就是旁边看牌的人都急的要死,却又没有办法。
最后还是让别人抢了先。
张父越心烦气躁,手气就越黑,他黑就算了,还压十块,张母在旁边看着着急,就想着换她上去过过手气。
结果张父就瞪张母,叫她别在旁边站着,看着就烦。
黄单打了个哈欠,发现老两口的脸色都很不好,心里也就有了猜测。
一整个上午,张父张母都没有过一次交流,小卖铺里的气氛很不好,黄单不是个活泼外放的性子,他只管算钱,不管劝和。
下午两点多,派出所的人来小卖铺,说是案子破了。
张父问道,“是不是王东强干的?”
派出所的人点头,“张老板猜的没错,就是王东强。”
张父的心里一点都不奇怪,“果然是他!”
黄单在一旁站着,从派出所的人嘴里得知,王东强跟他老婆串通,给他伪造不在场的证词,这条线索还是他老婆无意间泄露的。
人在绝望的情绪当中,自身的防御体系会被破坏,展示出许多意想不到的一面。
派出所顺着这条线挖下去,挖到不少东西,又接到张父提供的线索,再一结合,确定王东强为了赖账偷拿借据,深夜闯入小卖铺行||窃。
张父的脸色难看,“那烟和现金也是他拿的吧?”
派出所的人说这个没有证据,不能百分百确定,“死者完全可以顺手拿一些东西。”
案子破了,张父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蹲在门槛上抽烟,想着那五十万的债务,跟石头一样沉甸甸的压在心口。
派出所的人说在王东强那儿没有搜到借据,不过银行有他存入五十万的记录,可是那妻儿寡母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张父恨恨的往地上吐口痰,操||逼|的,王东强死了还摆他一道!
知道了这件事,黄单还是没有填,他总觉得进小卖铺的除了王东强,应该还有个人,不知道是不是第一个死的周阳。
这次没有两个机会,黄单必须要等事情水落石出了再填。
几天后,徐伟带人前来,从后面的工棚里搜到一根麻绳,查证后确认上面的血迹是死者周阳的,指纹跟死者王东强匹配。
他们还在王东强的住处搜到一张借据,是他给周阳打的五万块,和传言的一模一样。
凶杀的原因是图财。
两起案子前后都破了,就跟老天爷开眼了似的,突然就顺利了起来。
周阳的父母过来哭闹,说王东强是个杀||人||犯,死了活该,还让他们家把儿子赔给他们。
王东强的老婆躲在楼上不下来,他妹妹妹夫也把小卖铺的门紧关着。
下午他们就走了,走的匆忙,小卖铺里的很多东西都没退掉,门也没锁,被工人们你拿一个我拿一个的给拿没了。
王东强死后,工人们照常在漫天的灰尘里忙的腰酸背痛,谁也没有再议论他的事,日子平淡也枯燥。
炎热终于过去了,秋姗姗来迟。
黄单依旧没有填交这个世界的任务,他不急。
十二月份发生了一件事。
对面那个工程的负责人跑了,起先只是贺鹏那拨人没有发到工资,他们天天在公司门口闹,拿推土的车子推在门口,不让其他工人干活。
他们那么做,让戚丰和几个工头带着的其他工人都没法干活,很快就全停了工。
负责人被人掩护着逃到乡下,还是被几个工人找到了,吃饭睡觉上厕所都盯着,直到把他送进派出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