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童穿梭在街巷中玩耍,一袭新衣新鞋笑呵呵地追逐,时而弹弹珠,时而点香燃竹,噼哩啪啦的响个不停,带来浓郁的年节气氛。
借着拜年为由的两人相约上酒楼,人家是欢喜过新年,而失魂落魄的靖羿是望酒兴叹,有一口没一口地啜着温热的醇酒,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好化开僵局。
解谜高手也被考倒了。
“苦水倒不必,你看那是谁?”这身衣裳可是新的,岂能让他糟蹋。
“谁……”靖羿拧起的眉微微一舒,随即又堆积成峰。“怎么他也来了?”
那不是他没血缘的大舅子。
“引开他。”他不想和他起冲突。
朗飞声调扬高,“我?”不会吧!
靖羿只得奸诈地搭上好友的肩。“非你莫属呀!兄弟。”
“唉!我该知道和你喝酒绝无好事。”三生不幸呀!害他大过年的猛叹气。
“少抱怨了,少不了你一杯喜酒。”大不了他先把人拐走,生米煮成熟饭看谁能反对。
朗飞冷哼一声。“我怕喝不到反被人打断双腿,你要有本事就用不着我出马了。”
心不在焉的靖羿听不到他的取笑,望眼欲穿的视线追随着一道娉婷身影。
“算了,认识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失误,就当我开春做件善事吧!”情呀!痴人冢。
须臾——一抹朗朗身影走向邵家兄妹,两名男子交谈了一会,但见其中-人摇头又皱眉,微露迟疑的专注于正在挑首饰的女子身上。
纠缠了约半刻钟,女子向男子低喃几句,他才为难的点了点头,不太放心的看了看她又叮咛一番,然后才慢慢地走开。
久违的笑意又回到靖羿脸上,他扔下一锭银子置于桌上,由窗户飞出,当街干起掳人的恶行。
鞭炮声掩过女子的惊呼声,渐被人群淹没。
呆立街头的银雀愕然傻眼,欲哭无泪地捶心捶肝,她又把小姐给搞丢了。
“嘘,安静。”
这个字眼忽然跃向眼前,直觉性的反应出一指放在嘴前的情景。
不过今天不是上元节不猜灯谜,惊慌失措的邵铭心对当街掳走她的恶徒拳打脚踢,奋力挣扎不想恶人得逞,她答应过大哥绝对不一个人乱走,必须守信用才不会再被禁足。
可是一听见熟悉的声音,她忍不住红了眼眶,任由身后的人抱着她,她从不知道自己会这么想他。
“靖羿?”
“除了我还有谁胆大妄为地轻薄你……”她好像……瘦了。
“你干嘛故意吓我,大过年的不在王府里等人谄媚、吹捧,你这小王爷是怎么当的?”他的世界离她太远了。
他眼神一柔地将她转过来,好笑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滴。“瞧你,又哭了。”
如果可以有所选择的话,他愿舍弃小王爷身份,与她长相厮守。
“我哪有哭,是眼睛进砂子了,我又不是爱哭鬼。”她使性子地将他推开,径自往前走。
“好了啦!别和我呕气,说你一句记恨到现在,你是喜极而泣成了吧!”他故意逗弄她,足尖一点让她跌落怀中。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们起码有一辈子没见上面,难怪他想她想得心都痛了。
“谁跟你呕气来着?你是我的谁呀!我才不会浪费精力理会一个外人。”人家可是高高在上的小王爷,她算什么?
谑笑中微带一丝无奈的靖羿轻托起她的腮帮子,认真的说:“我是你的靖哥哥,未来的夫君,将霸住你一生一世的枕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