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抽抽搭搭,拭起泪来:“奴家命不好,父母早亡,夫婿早丧,如今早已过了丧,无依无靠,只得回娘家去,投奔兄长嫂嫂。谁知今日家去,偏逢夜雨。”
寡妇……
宋公子眼睛微微一亮。
君子不欺有夫之妇。既然是寡妇,那便没有什么顾忌了。
初嫁从父,再蘸由己。看她麻衣粗服,想必夫家娘家也不过是些砍柴打猎的山野村夫。
这等绝色沦落山野,实乃暴殄天物。他虽不能纳之,春风一度未为不可,再留下一些银两,助她度过难关,岂不两全?
他想得正美,抬头一看,那美艳的年轻妇人,也正眼波流转地斜觑他,泪眼里映着火光,见他看来,心虚地别过眼去,似有其意。
男女之事,无需多言。庙里的气氛一时诡异的暧昧与黏稠。
老仆死盯了公子与那妇人半天,毕竟年迈不支,又鞍前马后忙了半日,头一点一点,眼皮发沉,竟渐渐地靠在草堆睡了过去。
鼾声一起,宋公子与妇人便越坐越近。原本还是在庙宇两边,到最后,两人已经围坐在了火堆边,只隔了一臂的距离。
妇人扭头看了看庙外:“这雨还不停,看来要在这里过夜。我在这宿一夜,公子准许?”
“这有什么不可以?”宋公子鼻息间尽是妇人身上的温软香气,魂都飘走了,却还不忘故作老实地干笑两声,“这地方不是我的,我也是问旁人借的。”
妇人顺着他手指看去,神像慈悲端坐,隐在暗处。
那娇容骤然一僵。旋即,掩口笑了。
宋公子借机问:“小生宋明玉。大姐芳名?”
“奴家姓苏,没正经名字,小名叫做奈奈。”
这声“奈奈”,千回百转,有如羽毛挠在心上。
哪有女子把自己小名告诉外男?公子心中暗喜:“奈奈……”
一叫的功夫,一对肩膀便碰在一处,妇人恍若未觉,犹自在火上摆弄纤纤手指:“呀,公子,火快熄灭了。这里冷得很,多生点火好不好?”
宋公子脸红至脖子根,唯恐失了风度,颤着手捧一摞晾干的柴来,反道声如蚊蚋,“好”
手上一凉。宋公子一惊,叫这玉手按住手背。
见他回头,那双无辜的眼睛将他勾住,绵绵软软的指腹,揉着他虎口纹路:“这点柴火顶什么用,多放些”
那纤细的手沿着虎口纹路逐渐往上
“咣当”,柴火棍滚下去了。
这小妇人不知何时变了姿势,手握着他的手,膝盖抵着他的膝盖,外衣褪到肩膀上,小腿也从裙裾里支出来,蛇蜕皮似的,白生生的:“公子,火快灭了呢奴家冷快加柴火……”
柴火没加进去,宋公子身上的火顶了天,他吞咽一下,顺着她背抚去,那上身的衣裳,渐渐落地
宋公子意乱情迷,顾不得其他。却不知二人说话的声音太大,早将老仆惊醒。
他年纪大了,又是下人。虽然有心阻拦,无奈小主人荒诞不经,一意孤行,只好闭着眼睛,装眼瞎耳背就是。
谁知打眼一晃,却发现宋公子正解那妇人衣裳的时候,从那妇人的裙摆下,竟无声无息晃出了什么粗壮的黑影
寒气顺着脊背爬上心头,老仆颤抖起来。
庙外风狂雨骤,电闪雷鸣。
他虽老眼昏花,却认得分明:
从妇人裙子下伸出来的,是一条毛蓬蓬的狐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