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长虫脑袋被砸方了一样,也不知道周氏年轻时是怎么被人看上的。
“马慧娟,”周氏一叉腰,大嗓门嚷嚷道,“我再怎么说也是你大嫂,长嫂为母,你就是这样同我说话的?”
马老太冷笑一声,“放你娘的屁,还长嫂为母,我老娘早没了,你要是想,你倒是陪她去啊,逢年过节,我也好给你烧点孝敬。”
“你——好啊马慧娟,你个老虔婆,你敢咒我死?活该你儿子不孝顺,我要是他,我早分出去了。”
“哼,你还比我大两岁呢,我是老虔婆,你该是个啥?”
六岁的林家宝突然从里屋冒出了个脑袋,大声叫道,“我知道,我知道,叫老妖婆!”
林永新一把将人给拽进去,关死了门,他今天果然是不该回来。
林初一默默给小孩竖了个大拇指,慧眼如炬。
马老太噗嗤一下就乐了,露出一口牙。
眼看自家奶奶脸憋的通红,林月兰上前一步,用帕子捂了捂嘴,状似轻笑了一声,“宝子弟弟今年六岁了吧,我家大壮前年儿就启蒙了,如今才五多岁,先生就经常夸他有教养呢!”
这就是说林家宝没教养呗。
林初一瞥了眼被大伯娘死死按住的三婶,用稚嫩的声音缓慢的问,“大壮不是送走了吗?送到镇上衙门看门去了。”
周氏有个女儿,嫁到了镇上,姑爷是衙门当差的,之前说到大房那只从衙门退下来的狗,就是他给领回来的。
后来生了崽后又送了两只回衙门,衙门给起了名字叫大壮,小壮。
人也不知道林家有个孩子叫林大壮,平时也是大壮大壮的叫。
这事在村子里闹了好一阵笑话,实在是周氏太会嘚瑟了,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们家跟镇上衙门有关系。
这也是马老太不想跟他们明着撕破脸的原因。
实际上,两家距离撕破脸,也就差个伸手的距离。
林月兰瞪了林初一一眼,这话若是旁人说的,她非得上去抓花那人的脸,可林初一是傻子,跟一个傻子计较,没得让人笑话。
她用帕子捂了捂鼻子,嫌弃的骂了声,“小傻子。”
话音刚落,一盆带着温度的刷锅水从厨房里泼了出来,不偏不倚,全泼在林月兰半新不旧的衣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