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问过我娘吗?”有时候她也会发现娘一个人望着窗外发呆,得喊她好几声才会回神。
当时她问娘外头有什么好看的,娘只淡淡的回了一句——花好月圆。
当下她二话不说的找爹来医冶娘,因为明明是大白天哪来的月圆,而且她记得很清楚,那日是朔日,根本看不到天上的月亮。
不过现在想想倒有些怪,花好月圆接下来应该是人团圆,可是她却笑而不语的少了三个字,莫非她在等候某人的到来?
“问了,但是小姐笑得平静的遥指远方,要我抬头望天。”她照做了,只是脖子差点扭断。
天,天天看嘛!根本不稀奇,可小姐却看不腻的轻托着腮,时悲时喜的倚着窗。
“难道没什么不寻常的地方?譬如某件不该发生的事或是莫名出现的人。”
总觉得有个地方被忽略,在一旁假意梳理马毛的靖羿越听两人的交谈越感到有某个环节不对劲,像缺了一句的谜题耐人寻味。
整个关键点应该在邵夫人身上,而非仅与“身世”有关。
“这位是……”好俊朗的年轻人,眉宇间流露着决然气度,不似普通人。
“呃!他……他是、是马僮,我在路上捡到的。”因为他牵着一匹马。
“马僮?!”小王爷沦落为马僮,他该不该怒发冲冠学马嘶?
春姑老眼微眯地轻叹了口气。“小小姐真爱寻老太婆开心,公子气宇轩昂,卓尔不群,非大家之后便是仕族子弟,怎会屈就邵府马僮?”
“老人家耳清白明,身体硬朗,不像某人未老先衰,两眼昏花的不识床头人。”他刻意引人想歪的挑起眉,语带轻佻。
“靖羿,你少在口头上占我便宜,谁未老先衰来着?我看你整天游手好闲的不务正业,说你马僮是抬举你。”什么床头人嘛!她还要做人呐!
好在奶娘是自己人不会信以为真,否则云英未嫁的她岂不毁在他手上,名节荡然无存。
失笑的靖羿很想回答她,他的正业是小王爷,专职为皇上分忧解劳。“心儿,你会让马僮抱你吗?”
“你……”脸一红,余温犹在的赧意叫她既羞且怒。
“你瞪大的眸子真像我秋猎遇上的小母狐,老虚张声势。”可是却深得他喜爱。
“总有一天小母狐会反扑,小心你的颈子。”这绝非虚言恫吓。
他太小觑人了。
“哈……我洗净了等你来咬……”他语带暧昧的令人想人非非。
恼意盈面的娇娇女转而向奶娘抱怨,“奶娘,你看他老是欺负我。”
“是你我才多费些心思,换了旁人我理都懒得理。”是她独享的好处。
“奶娘……”
被扯来扯去的春姑都快晕了头,哪听得清楚小俩口在吵什么,一张嘴笑得快咧开,心想就快有喜酒好喝,她得去裁件新衣好风光一下。
“好了,好了,别摇了,我这把老骨头禁不得你折腾,赶明儿上了花轿再去摇个过瘾。”人老了,没法久坐。
哪像年轻人精力旺盛,为了一点小事就大老远赶来,风尘仆仆的当是游玩。
“是呀!心儿,都快出阁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爱腻人,你要怕冷就到我怀里来,我会牢牢的抱紧你。”他顺口一接,仿佛有那么一回事似的。
是很冷,可是……“我几时要出阁了,你少坏我名节。”
望着那暖被一般的胸膛,她真的很想钻到里头取暖,只是男女有别,她不想让他太过得意。
他促狭的挤挤眼,暗示她把话题转回来。“奶娘,心儿在害臊了,你别介意呀!”
“我……”她张口欲辩解,倏地脸一红的怒视揽腰而笑的登徒子。
“奶娘,你也明白待嫁姑娘的心情,老爱想东想西的胡思乱想,连亲生爹娘都不认。”好软的纤腰,叫人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