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沕离犹戚不解,「你们和马不是一直在一起形影不离,为何还会有这种事发生?」不应该有的错误才是。
蔚海洋苦笑的抹抹脸,「障碍超越赛有三次试跳机会,再从中择以最佳的成绩加以评分……」
在第二次几近满分的试跳後,一位工作人员突然举牌跑进马场,说是跳跃的栏杆有些不稳需要调整,请他们先休息十五分钟再进行最後一次跳跃。
不疑有他的春天便将马交给工作人员带开,迳自至休息区等侯。
「你知道吗?会场上有人散播谣言阻止她参加比赛,原本她笑笑的不加理会打算弃权,是我动用英国马术协会的力量施压她才能上场……是我害了她……」
如果他不打那通电话要她上场,今天她也不会气若游丝的躺在病床上,全身贴满仪器管子。
岑婆婆深深叹了口气,「不是你的错呀!海洋,是那孩子的命,她命中注定该遭此一劫!」凡事不由人,希望她是有福气的人。
小劫挡开大祸。
蔚海洋自责的垂下眼,「你不怪我,我却无法原谅自己,明明近在咫尺我却救不了她。」也许他真的老了,体力不如从前。
「你这孩子……」哽咽的岑婆婆说不出安慰的话,没见到孙女的面她怎么也安不下心。
倒是听完蔚海洋描述的聂沕离一脸阴鸷,眼底流露出冷酷神色,握紧的拳头淌著血滴落地面,晕成一朵朵盛怒的血花。
谁敢伤害他的挚爱,谁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他很久没张开嗜血的利牙。
「我想我知道幕後的主使者是谁。」那枚对戒正是由他手中丢出的女戒。
蔚海洋回他一句,「我心中也有个影子。」八九不离十。
是她。
两个同等愤慨的男人相互一视,他们由彼此眼中看到答案。
此时,会客时间到,门开。
白衣护士解释一次只能容一名亲属进入,因此蔚海洋和忧心的岑婆婆互看了一眼,决定让看起来快捉狂的霸气男人先进去,免得他见不著人会拆医院。
净手,穿上隔离衣,穿过一片透明玻璃门後,聂沕离在众多病床中找到他的春天。
「先生,你可以握著她的手但切勿摇动她的身体,病人有轻微脑震荡现象。」
白色石膏映入眼中,他甚至不敢碰触她。「她的复原机率如何?」
一位医生翻动病历表解释,不时检视病人目前的情形是否趋向稳定。
「病人的伤势并不严重,而且她健康状况良好,应该是个热爱户外运动的人,所以她复原的速度超乎我们医护人员的想像之外。」
看过这么多加护病房的病人,她的生命力旺盛得惊人,简直可以说是奇迹,寻常人花费三个月才化得去的出血,她只用几个小时已扩散得几乎快看不见。
「为什么她还昏迷不醒?」轻抚她宛如睡著的脸颊,聂沕离语气轻柔地怕吵醒她。
说到这点,里头的医护人员全笑了。
「没办法,她一醒来就笑著说她没事了,撒著娇要我们放她‘出狱’,因为脑震荡的缘故必须观察三天,所以我们只好痛下‘杀手’让她睡一觉。」
不是昏迷而是镇定剂的关系,医生幽默的比了个大针筒姿势,这么可爱又惹人喜欢的病人当然要留下陪他们几天,好让沉闷的病房充满春天。
医生看了病人的名字一眼,一语双关的说道。
「你是说她的情形已经稳定,而且曾经清醒地和你们交谈?」的确是春天的个性,她静不下来。
有一丝宽心,却有更多的不舍,原本好动爱笑的她怎么待得住病房。
「没错,她太活跃了,根本不像病人,要不是她脑部受到撞击怕有後遗症,我老早将她转至普通病房了。」省得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