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字，应遥有些自嘲，她果然不配吗？
这世上所有的人终究都会离她而去，她原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离别。
可对眼前这个人爱得刻骨铭心，如今就算把她的心脏取出，一点一点剖开，也没办法把这个人从里面挖出来。
应遥放下了挣扎的双手，她没有怒吼，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崩溃，甚至没有眼泪。
“我很高兴曾有一人愿为我舍身忘死，哪怕只是一场梦。”她说：“如今梦醒了，我也不曾后悔，来这人间走一遭，很累了，多谢你给了我这么一场宁愿永远都醒不过来的梦。”
“风轻飏，你要什么都拿去吧，你救了我这么多次，命给你，了了这恩情，我就不欠你什么了。”
风轻飏为了这个计划谋划了千年，她不会为了任何人而动摇，或许，从计划开始的那一刻她就没有了动摇的资格。
如果不好好走下去，等待她的就只有粉身碎骨。
“你我因果相连，是我欠你，罢了。”
她抬起了了另一只手，手中是复杂的结印，她的眉心间，一条淡金色的细线被缓缓抽出，风轻飏控制着金线，把这东西一点一点融入应遥的眉间。
“今，天道为证，此行为表，吾以半身气运相赠，许君来生福泽恭厚，功德加身，安康顺遂，得遇良人，白首……相偕。”
应遥听着对方一字一句的天道誓言，还有后面的祝福，她并不觉得自己对来生有任何期待。
如果可以，过黄泉的时候她倒是不想去喝那孟婆汤，她想记得这个人，哪怕对方从未将她当做一回事，哪怕自己从始至终就是个笑话。
“你……能再吻我一次吗？”
相爱之时，两个人的关系从来都是平等的，风轻飏这人真的很好，哪怕只是演戏，她都像是真的在爱着她，给予了最大的尊重。
而应遥也不知自己是不是魔怔了。
她从前觉得自己不会拥有爱情这种东西，就算有了，不爱了，抽身离开便好，她那个时候不懂戏折子里的那些人为何如此难舍难分。
有了风轻飏之后她就明白了。
当你真的爱上一个人之后，想要割舍，好比剜心取血，剔骨取髓。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贪恋对方的温暖，哪怕只是假的，哪怕只有一瞬。
“不能。”
在应遥看不见的地方，风轻飏空闲着的右手指甲已经把手掌刺得血肉模糊。
可她面上表情不变，还是那般冷漠。
她不敢答应应遥的这个要求。
因为她怕自己一旦有了这个缺口，就再也忍不住，到了那时，她刚才所做的、所说的一切就完全作废了。
她已经没有时间了，有些事情她做不到第二次，也没有时间去再准备一次。
……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自己跪的一天[求生欲+10086jpg]
ps：球球大佬们细品一下再来骂我呜呜呜！这两章好多细节的！别看着气的死然后发现没辣么简单嘤嘤嘤~
[躺平任锤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