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纪轻轻,我为什么要谈恋爱!”王洁提着啤酒,把球杆放在角落里。
她不是一个人来打台球的,大概是和于丛一样,找个清净的地方。
“你们聊。”于丛火速往门外冲,被姜清昼拽住手腕。
姜清昼还坐在地上,仰着脸看他,眼底的意思很明显,舍不得现在放于丛走。
于丛还在迟疑,王洁已经歪着脑袋,盯着他的手腕。
“社长。”于丛鬼使神差地改口,“要不然我们三个聊吧?我们听你说!你有什么不高兴的,说吧。”
王洁哇地哭了出来,眼泪不多,音量不低。
她的故事和姜清昼的没两样,单薄的两句话就能概括完。
三个人围成一圈,王洁喝一口酒,再悲伤回忆两件事,以痛骂男人结束,最后还要补充:“除了你们两个啊。”
于丛耳尖很红,端正地坐着听八卦,偶尔敷衍地附和她。
姜清昼坐得靠后些,没什么遮掩地盯着他的耳朵看,心情还不错,帮王洁的故事收了个尾巴:“所以你要分手了?”
王洁往上啊了一声,又往下哎了一声。
“我以后再也不找姐姐了。”她仰着头,倒空了手里的易拉罐。
姜清昼仿佛没听见,很好奇似的,抬手碰了碰于丛的肩膀,又碰了碰背。
于丛紧张得说话有点磕磕绊绊:“社长,你别伤心。”
他不太会劝人,这会注意力全在姜清昼的手上,很没效果地又说:“你以后会碰到更好的。”
这些话大多是于丛在寝室夜谈里跟杜楠学来的,老三一个学期明恋暗恋失败了好几次,杜楠翻来覆去地说,他就理解了,这些话是说给失恋者听的。
王洁愣了几秒,像看小学生一样看于丛:“谢谢啊。”
姜清昼伸出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慢慢地摸到于丛的手腕,抓住手心,捏了下。
于丛一寸寸转过头,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王洁喝了点啤酒,反应迟钝一些,若有所思地看着姜清昼的手:“啊?”
姜清昼脸色很得意似的,说:“这个。”
于丛有点惊恐地看着他,听见姜清昼认真地介绍:“我谈恋爱了。”
一点月色都没有的远郊爆发出震惊的疑问。
姜清昼替她丢掉了空易拉罐,拍了拍她的肩膀,侧过身拉起还处于宕机状态的于丛,口气轻松:“先走了。”
于丛宛如一只木偶,有点空泛地被拉走。
车被停在野草丛生的空地上,目之所及是统一形状、没人入住的别墅,再往后是没盖完的水泥钢筋。
怎么看都不像是恋爱会出现的地方,姜清昼自顾自地想着,把于丛塞进了副驾驶,毫不犹豫地关上门。
他目的达成,失落地来,得意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