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溪点头,转身离开。
回到房屋里,找了个定做的黄金珠钗将顺滑的黑发全部束起,换了一身利落的男装。
跟着回来的伊恩不解,“大人这是?”
“我还有件未了的心愿,要出去几天。”九溪也不隐藏,边说边收拾了两套厚点的棉衣,“这阵子谢谢你照顾我,多保重。”
听出告别的味道,伊恩默默的走了过来,帮着九溪一起收拾包袱,“能把我带上吗?”
九溪抿了抿嘴,不确定此行是否能达到目的,只是一种尝试,便道:“外面风吹日晒的,你就不去了。”
伊恩点了点头,满眼不舍,“那我在底比斯等你,早些回来。”
“我出去的事情,你知道就行了。”
交代完事情,九溪扛着包袱和干粮,迈着轻快的步子,向宫外的集市上走去。
午后光照凶猛,街道上人潮汹涌。
经过一番挑挑拣拣,九溪用两个金条换了一匹骆驼,又准备了五天的水,朝着郊外的路上走去。
三千多年前的底比斯很是繁华,街道宽阔整齐,庙宇林立,人口众多。九溪顶着太阳牵着骆驼走了很久,才走到底比斯郊区那片和沙漠接壤的地方。
路过这片郊区的时候,她看到了古老文明的另一种风貌。
辽阔的大地上,散落着许多建造庙宇的零碎石块,一些奴隶正在这些石块上雕刻或者绘画图案。在半成品的巨型圆柱上,负责扩建神庙的监督人员手拿图纸,不时的四处巡视,大声的为那些卖力拉动巨石的奴隶们鼓劲。
干活的那些人,听说一部分是战俘,一部分是犯错被贬的贵族,还有一部分则是从国内各地招募来的工人。这些工人们有编制,法老管吃管住,还给他们发放俸禄,也能休假。
看到的事实并非历史记载的那么可怕,那些监管的人员也并非凶神恶煞,草菅人命。
九溪的心底有一丝触动划过。
这里有无法比拟的辉煌,但没有她所熟知的规则和留恋的理由,注定只会是人生中的一段经历而已。
在沙漠里披星戴月的赶了两天路,九溪才走到印象中她刚来这里的那片绿洲附近。
昔日的道路早已随着岁月的流逝被黄沙掩埋,九溪也记不清楚具体的位置到底在哪儿,便摸索着走到一片绿洲那里,拉着骆驼绳子,拧开水壶喝了几口水。
似血的残阳逐渐西沉,一片薄雾笼罩在无边无际的大漠中,让人看不到时光的年轮。仿若隔世一般,让人忘却昔日的烦恼。盘腿坐在沙生植物下,九溪眯着眼靠在树根处休憩,静静的期待夜晚来临。
朦朦胧胧中,一阵清脆的铃声由远而近,就像她来时的声音那样。然而只片刻的光景,一道冰凉的利刃在她脖颈处停住。
那是一种熟悉的皮肉将要裂开的感觉,悠地睁开眼,是两个九溪并不认识的灰衣蒙面男子。
虽然舞蹈出身,但跟两个男人徒手对打,她在力量上处于绝对弱势。
再者,印象中她没有跟谁结过仇,也没得罪过谁,更没动过谁的奶酪。除了图特摩斯,可图特摩斯作为一国之主,没必要干这种龌龊之事。那么眼前这两人,她疑惑的问:“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蒙面男子说罢,挥起手中的青铜长剑就向九溪劈来。
大脑飞快的转着,九溪后仰,躲过男子的利剑后,她定定的看向远方,“哥哥,我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