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乖乖坐在沙发上，被她盖上了一块薄毯，探过头看楚安安挑衣服。
楚安安给白龙挑衣服很夸张。
她思考的点和常人不太一样。
常人思考的是：这衣服好看，这衣服舒服，这衣服最新款之类的。
楚安安思考的是：“这套衣服适合装成一个暴发户。这套衣服看上去就像是街头卖艺的。这套穿起来可以装成一个画家。这套倒是能扮一个……老师？”
白龙脑袋上冒出问号。
他为什么要装成各式各样的人？
然而楚安安装扮白龙的心上来，沉迷其中，并飞速下单。当她挑选到下个月合适的衣服穿着时，琳达已经将楚安安第一批下单的衣服送进来了。
楚安安非常体贴，她挑选衣服买的都是一整套，从里到外，连带配饰物一起。
见有衣服到了，她指挥白龙去拆衣服穿，手上再快速下了两单：“你把东西全拆开。他们很多分开寄的，估计你还分不清每一套里有什么。”
白龙寻思着衣服没什么问题，于是听话过去拆快递。
一盒拆完又一盒，一批拆完又一批，完全没有止境。
楚安安在白龙拆了一部分后，终于恋恋不舍从光脑上转移视线，决定先将白龙布置起来。他这张脸蛋化人格外好看，漂亮得可以和精灵王媲美。
她一边给白龙拿衣服，一边教穿着：“暴发户，最重要的一点是让自己看起来贵。有的暴发户喜欢贵金属，那就必然要外露。昂贵的商标一定要展示出来。说话做事偶尔要轻蔑一些，显得自己现在已经与众不同了。要会诉苦，说以前落魄时候发生的事情，当吹嘘的本钱。”
白龙听着觉得这是楚安安伪装其他身份的经验之谈。
他穿上了花里胡哨装饰物巨大商标巨大的套装，并被楚安安按头拍了照片和视频。
紧接着就是下一套。
楚安安继续讲着：“街头卖艺讲究的是随性。你的头发必须要有一点点的凌乱。色调最好是黯淡一些的。有一种生活感，还有一种艺术感。洒脱，就像是吟游诗人。”
白龙被扒了衣服，换上新一套，并按流程继续被拍照和拍视频。
接着是第三套、第四套……
套到后来白龙麻木，楚安安却还在乐此不疲给他尝试新造型。她连发型都会改动一下，微调出她觉得最合适的发型。
她确实如白龙所猜测一样，是经验之谈。
楚安安最苦的时候，能把自己的营养液拿出来卖钱。她奢靡的时候，就像现在，各家的衣服都能拿来预定。她伪装过街边乞丐，伪装过游侠，伪装过阴暗的巫师，伪装过神秘的贵族。
她现实里学过表演课、伪装课，游戏里更是用道具用魔法尝试过更神奇的伪装。
表演课那时候还学非人类，学外星人，学动物，从第一步开始就忘记自己“人”的身份。
经验十足，去拍戏都毫无问题。
但现在折腾白龙有点点不一样。楚安安发现自己不管怎么教白龙，白龙都维持着一脸冷漠，动作还有点不情愿。他那双眼，初看会让人觉得没有丝毫人类感情，看久了却发现拥有生命馈赠的纯净感。
精灵王在玩家中人气那么高，最重要的原因便是他与生俱来的纯净感，容貌和气质都超脱世俗凡尘，哪怕换一个发色站在人群里，或者站在精灵群里，也会让别人第一眼看见他。
化为人类的白龙也是如此。
他眼眸干净，现在也听话，但骨子里带着龙的野性。不管是穿哪套衣服，不管是哪个发型，他都有种居于食物链顶端的强势，像是下一秒就能用锋利尖锐的刀切开前方障碍。
楚安安给他穿上了一件衬衫，穿上了西裤，穿上了黑色棉袜和皮鞋。她替他系好领带，将人按在位置上给他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