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雨诗气得说不出话,捡起自己的背包转身要走,被李励飞一把揪着头发拽了回去。
李励飞一脸狰狞:
“你想跟谁说?我让你走了吗?”
紧接着……
陶雨诗掐着李励飞脖子的双手又一次收紧,正在认真听课的李励飞突然感到窒息,一下子从座位上摔下来倒在地上。
周围的同学被吓得站了起来,见李励飞开始翻白眼,立刻冲上去查看,讲台上的老师也冲了过去。
乐安穿过人群,冲过来握住了陶雨诗的手。
“诗诗!不行!不行!杀了他你会下地狱的!”
陶雨诗已经变成了厄,她的脑海里只有痛苦和仇恨,哪里听得进去乐安的话,乐安刚抓住陶雨诗的手腕就被一股阴气震了出去。
她只是普通鬼魂,跟恶鬼和厄打斗,就会像曾经的杨守诚一样,变成破破烂烂即将魂飞魄散的灵魂。
折阳在她手背画着的血符闪起一道光,挡在了乐安面前,她只是摔在了地上,没受什么伤。
李励飞已经快挺不住了,他不停抓挠着自己的脖子,偏偏脖子上什么都没有。
同学老师看不出他怎么了,只知道他似乎是上不来气。
没人看到一个女孩子的冤魂正流着血泪掐着李励飞的脖子,她干裂、紫黑的双唇还在开开合合,痛苦的呢喃着:
“救救我……放过我……求求你……我不敢了,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那天,李励飞把陶雨诗打晕带回自家别墅关了起来,就关在了地下一层。
李明德家的别墅很大,地下一层被他装修成了专属游乐场,里面什么游乐设施都有,他不喜欢李明德管他太多,李明德唯一的儿子儿媳去得早,他很宠自己的孙子,太疼爱了,从小将李励飞宠得无法无天。
李励飞经常带着他的狐朋狗友过来玩,李明德知道却管不了。
所以李励飞在地下室藏一个人李明德根本发现不了,陶雨诗就这么失踪了。
她的家人哪里都找不到她,监控只看到她开开心心地抱着背包从学校离开。
那段时间,她一直被李励飞关在地下室折磨,有时候是他一个人,有时候带着那群小混混一起。
直到有一天李励飞喝多了酒回来,兴奋中掐住了陶雨诗的脖子。
陶雨诗当场休克,但并没有死亡。
李励飞吓到醒酒,他看着陶雨诗破破烂烂的身体,最后拖着她往出走。
他出来的时候却不巧撞见了李明德,李明德半夜见孙子醉酒回来,特意起床给他炖了醒酒汤想要给他。
李明德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女孩子,哪怕她几乎不成人样了。
她是李励飞的同学,她的失踪李明德也有出资出力帮忙寻找过,他永远也想不到,他们一直找不到的女孩子,被他的孙子关在地下室折磨成这幅样子,如今还被掐死了。
“李励飞!”
李明德红着眼睛大喊,手里的醒酒汤掉落在地上,那碗汤热气腾腾的,全都是一位爷爷对自家孙子的疼爱。
他抖着手指着李励飞:
“孽种!孽种!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太贪玩,你在学校里又从来不用我担心……没想到你、你……你居然丧心病狂到做出这种事情!”
李明德拿起手机就要报警,李励飞吓得扔下了陶雨诗,用力跪在李明德面前,他抱着李明德的腿,痛哭流涕不断忏悔。
“爷爷,爷爷,你不能报警,你报警我这辈子就毁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是……是他们,是我那群朋友!是他们教唆我的!爷爷你知道的,你了解我的!我在学校里一直很优秀,所有人都喜欢我!我才十七岁!你不能报警——”
面对着唯一亲人的苦苦哀求,李明德颤抖地几乎拿不住手机。
跪在他身前的是从小疼爱到大的孙子,躺在前面的是别人家的孩子,也是从小被家人捧在手心里疼爱养大的孩子,现在却被自家孙子折磨得不成人形……
“爷爷!爷爷!你、你不记得我爸妈了吗?他们从小就走得早,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爷爷,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就这一次!我错了,我改,我会改的……”
手机最终从李明德的手里掉落在地上,和撒了一地的醒酒汤一起,浑浊地混在一起。
李明德紧紧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