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家中突逢巨变,父亲被流放边关,我与娘亲还有弟弟前往京城投奔亲戚,谁知路上遇到山匪中途走散,幸得王爷相救妾身才得以活下来,不仅如此,王爷还让人教妾身礼仪……”
说到这,她偷偷抬头,“妾身也未想过会到国公府来,更未想到会遇见世子爷……”
她说的全是实话,就算对方要查也不怕,只是她省略了后面一段。
自己去京城并非投奔亲戚,而是告御状,只是被惠安王发现了她,用娘亲做要挟自己为他做事。
她可以为惠安王做任何事,但那刘侍郎一家,就算用尽一切手段她也要让其倾覆湮灭!
红石在门口时时听着里头的动静,但凡对方说了任何不利于王爷的话,她都要通报上去。
陆寂点了点头,“你母亲一事我会安排人寻找,至于你父亲到底所犯何事?”
说到这,阮言立马起身跪倒在地,眼中全是满满的紧张,“妾身父亲本就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只因得罪了……得罪了吏部刘侍郎之子所以才落了个贩卖私盐的罪名。”
她紧紧抓住男子胳膊,面上梨花带雨,“妾身父亲真的是无辜的,还请世子明鉴!”
看了眼被她抓住的胳膊,那双柔荑每一跟手指都茭白如玉,令人恨不得放在手心把玩。
“此乃旧案,重审怕是要废不少功夫……”他眼帘微垂。
听见还有可能,阮言发自内心松口气,语气是从所未有的认真,“只要世子肯救我父亲,妾身就算是做牛做马也无以为报。”
惠安王口头上答应说等自己完成任务就救她父亲,可谁知道是真是假,这满朝文武除开惠安王,能重审旧案又不怕得罪刘侍郎的就只有这国公府世子。
对上那双秋水盈眸,陆寂俯身靠近,拇指轻抚着女子脸上的泪珠,语气低沉,“做牛做马就不必了,只要你好好听话就行。
“我不喜欢不听话的人。”
阮言呼吸一顿,莫名觉得现在的陆寂格外危险,但很快她就被人拉了起来,然后男子亲自给她夹菜。
“不可……”她连忙推拒。
陆寂没有理会她拒绝的动作,一如既往替她夹菜,动作不疾不徐。
屋内伺候的人都羡慕的不行,除开老夫人外,这府中何曾有人有过这待遇,看样子这阮姑娘最起码也能当个良妾。
阮言发现自己越来越摸不透这世子爷的心思,干脆老老实实的用膳,与先前粥和馒头相比,此时的菜肴堪比山珍海味,不过她在惠安王那里是对方也没有亏待她,毕竟是指望自己以后能以色侍人。
至于她中毒的事,得在一个合适的时机才能说出来,这样这位世子爷才会彻底信任自己。
用了膳,陆寂也未离开,而是问她是否会下棋,这个阮言自然是会的,只不过肯定比不了国手门下的陆寂。
但对方像是在吊着自己,一直在给她一条生路,总是不让她输,终是月上眉梢,她才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表示自己是个病人需要休息。
“机灵”的红石立马给她披上一件披风,还给两人续满茶,阮言见了咳嗽的更厉害。
“你若累了便去休息,这局棋明日再下也不迟。”陆寂握了握她微凉的小手。
明明已经要输了,为何还非要等到明日。
阮言抿抿唇,“妾身可否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