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开灯吗?’千秋理央从黑暗中醒来,眼前却依旧没有光亮,他慢慢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心不由沉了下去。
千秋理央用手撑着地有些艰难的坐起来,不过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他就已经累得忍不住喘了几声,略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空间回荡。
‘是被下了药吗?’
理央用垂在地面的手摸索了一下,是一层绒绒的柔软地毯,脚上还带着镣铐,稍微动一下就叮叮当当作响。背后的触感告诉他,这是一个笼子。
‘这是什么地狱开局啊……’
似乎有门打开的吱呀声,沉重的脚步声告诉他,进来的是一个吨位不小的成年人。
昏暗的房间里,除了一扇门,就只有一面墙上高高伫立的横着铁栏杆的小窗,稀薄的光吝啬的照了进来,这样的环境与监狱无异。理央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
“哟,醒啦。”空旷的房间里响起一道轻浮的声音,大概一米七的粗壮大汉慢慢渡步过来。他戴着一张黑色面具,透过面具眼睛部分的窟窿看着笼子里的长发美人,心里美滋滋的,毕竟在他眼里,这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一大把绿油油的美钞。
笼子里的少年沉默着,手无力得搭在旁边。
大汉也不在乎他的反应,充满恶意的目光扫过白皙细嫩的脚踝,小腿,最后在被遮住的大腿处遗憾得停了下来。目光移转间掠过半遮半掩的圆润肩头,看上去犹如白玉一样的温润,让大汉手不禁有点痒痒。
他状似好意的上前,“你看看你,衣领怎么都滑下来了,来,叔叔帮你拉拉。”有着厚厚泛黄茧子的大手还没碰到白嫩的皮肤,门外就又进来一个人。“哎,藤本,你别乱来哈!”
半空中的手停滞了一下,最后还是讪讪得收了回来,叫藤本的粗壮男人有些恼怒得看向门口的瘦高个,“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不知道事情轻重的人吗?”
平野脸上戴着和大汉同样的黑色面具,他不屑得嗤笑,心里想着:‘你不就是那种人么。’不过为了表面感情,他还是没把这话说出口。“是是,我不是担心吗,这次可是个大买卖。”
藤本看的着摸不着,一时心烦意乱,直接拿起旁边的黑布将笼子罩了起来。“这样行了吧。”
平野耸了耸肩,“随意。”他想藤本肯定又在心里骂人了。
如平野所想,藤本脑子里确实冒出一堆脏话,其中能入眼的就只有‘假正经’‘仗势欺人’之类的词汇了。
藤本晃晃悠悠得绕笼子走了两圈,从旁边拉过来一张椅子,没个正形得坐着,“怎么?你不动心?”
“虽然是个瞎子,但是那样貌真的是极品啊。”
“有钱人多多少少有点不为人知的癖好。瞎子又怎么了。”平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含糊不清得说道:“我说不动心你信?不过我有自知之明,这种高级货物可不是我们这种人玩得起的,有这个心思,不如好好干活,之后还能去后街找个人放松放松。”
“是是。”藤本当然知道,“这次怎么不搞个地下拍卖了,说不定能卖出更好的价钱呢。”
“你也不想想现在港口afia管的有多严,谁敢来啊,要是被发现了,铁定被枪毙。再说了,这次这个大金主出的价格不会比拍卖的少,只会更多。”平野拿出嘴里的烟,弹了弹,带着火星的烟灰掉落到地上。
藤本:“一个afia,搞得这么伟光正,不知道给谁看。”
空气暂时沉默,理央坐着累了,直接躺下蜷缩着,努力收集着他们话里的信息。
“他们总部不是在横滨吗?管这么宽。”
“啧,所以我平常总说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没等藤本生气,平野看了看手上的表,“时间到了,把货物推出去吧。”说着,就直接走了出去。
藤本不忿得哼哼两声,他们这是离横滨比较远的一个小城镇,虽然因为工作原因,常常听到港口afia的威名,但是从来没见过,以他的性格自然也升不起什么敬畏之心,只觉得这家黑手党挡了他们的财路。藤本走到笼子后面,推着把手跟着平野出去了。
外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昏暗的灯光不时闪烁,很有地下交易的气氛。轮子咕噜噜噜的转着,两人都没再说话。
理央看不见,对于时间没有什么观念,心里默默数着数,默念到两百五十一的时候推车终于停下了。
他听到敲门声,还有粗壮大汉恭敬到谄媚的声音,“津岛先生,货到了。”
门从里面打开,沉默的黑西装站在两侧,藤本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张,手放在裤子两侧抹了抹汗,才继续推着推车进去。
房间布置得还算豪华,毕竟是用来招待贵客的。
将推车推到房间中央,平野掀开笼子上蒙着的黑布,笼子里的美人就这样展现在买家的面前。
戴了条红围巾的男人脸上是白色的面具,右下角有金色花纹,这是买家的象征。男人坐在沙发上,后面是一个橘红发色的男人,看着他们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善。
平野心里纳闷,回忆了一下刚刚的流程,不知道是哪里做错了,难道是觉得他们苛待了他的货物?还是没有经过他允许就掀了黑布?
‘有钱人事真多,有钱人身边的下属事也多。’
虽然心里这样腹诽,但是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