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忱星是真心想邀请迟野做他们乐队的主唱。而他也确实没有说错,迟野虽然拒绝了他,但找的理由都是其他与本心无关的理由,从始至终他并未明确表示自己不喜欢做这个主唱。
短暂的思忖片刻后,沈颂说:“不瞒你说,你所说的背后的隐情,我也不清楚。因为迟野似乎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迟野是真心热爱音乐。”
闻言,忱星的表情不由得有几分失望。迟野这般看重沈颂这个朋友,如果连他都不清楚,还会有谁知道呢。
“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忱星扯了扯嘴角,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来,“如果之前,我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见谅。”
虽然今天他是第一次见到沈颂,但他早已多次从迟野嘴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来,迟野对沈颂的喜欢超过了普通朋友的情谊。所以,在过去的那段时间,他下意识将沈颂当做了自己的假想敌。
如今,他终于见到了这位让迟野心心念念的大神同桌。
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很优秀,优秀到足以让任何情敌自惭形秽。
而他的为人亦是坦荡磊落,并没有因为迟野傻呵呵的只知道一味付出,就自私的吊着他,将他当备胎使。
最为关键的是,他有男朋友,他们看起来还很相爱。
忱星很快就意识到将他当做“情敌”,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沈颂是个很敏锐的人,他很清楚忱星一开始的敌意。但不管怎么样,对方既然主动表示了歉意,沈颂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大度的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他的道歉。
忱星站起身来,态度谦和的说:“既是如此,我也只能另寻他法,就不打扰两位休息了。”
“无论背后有什么隐情,你要争取的永远是迟野本人的意愿。”忱星正要离开,一直没说话的顾承烨忽然冷不丁的开了口,“如果你坚持想听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我所知道的事情。”
闻言,忱星霍然停住了脚步,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神情中交织着意外的惊喜与隐隐的期待,“拜托你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尽管忱星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顾承烨却并未着急开口,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自端起咖啡,细细品尝。
他家老婆对情绪的感知力很敏锐,但对感情却莫名有些迟钝。他没有意识到迟野对他的那份感情根本不是什么友情,自然也就想不到忱星一开始是将他当做了情敌。
顾承烨不管忱星心里有多么酸涩,又有多羡慕暗恋之人喜欢的那个人,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总之,他老婆没做错任何事情,就不该平白无故的承受他的迁怒。
但好在,这人并非无可救药。
他主动道了歉,而他老婆也选择了谅解。
否则,顾承烨才不会烂好心到给一个对他老婆怀着敌意的人提供消息。
沈颂侧身看向了身旁的顾承烨,虽然迟野不大可能与顾承烨分享心事,但他们毕竟相识多年,父母在生意上或多或少也有往来,他应该会知道不少消息。
对上沈颂的视线,顾承烨才慢条斯理的放下杯子,继续说道:“迟野热爱音乐是毋庸置疑的,但他却始终不肯选择音乐这条路,应该与他的父母有很大的关系。”
“所以,是他父母不让他走音乐这条路?”忱星显得有些急切,“觉得音乐没有前途,是不务正业?”
“这也许只是其中一方面的原因。”顾承烨仍是不紧不慢的说:“其实,高中以前,迟野的学习成绩还算不错,能稳定在班级前十。但从初二那年开始,他忽然放弃了学习,成绩一落千丈。”
忱星关心则乱,迫不及待地追问说:“什么叫忽然放弃了学习?初二那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顾承烨并未计较他的无礼,只继续说道:“只是,从那以后,就经常可以听到他又与他母亲吵架了的传闻。”
闻言,忱星忽然想到,迟野这次跑出来玩,也是因为和母亲吵架了。
那初二那年,他的人生发生巨大的转折,会不会就是他第一次与母亲发生重大分歧,也就是所有矛盾的开始。
忱星冷静的思忖了片刻,在心里将所有事情重新梳理了一遍后,问:“那他父亲呢?”
他倒是挺会抓重点的,顾承烨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眼,才道:“他父亲忙于事业,他一直都是他母亲在照顾。”
“也就是说他父亲可能并不了解他的兴趣爱好,不让他从事音乐方面的工作是他母亲单方面的决定。”忱星觉得自己找到了突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