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霄阳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放弃直接破开封印拿修为碾的想法,强打精神,想仔细看看这地宫中的情形。
这城外的乱葬岗下,实则有着道极为霸道的古阵法,是拿无数横死的人命生魂镇着其下的妖兽骸骨,以免地宫出世、引起动乱,而那只远古妖兽的实力,在《仙途》原文中并没有多加描写,只是随便写了几句“有通天之能”、“可吞日月”的废话。
毕竟是主角下的第一个本嘛,格局要大战斗要少,能突出主角的高大形象再收个后宫最好,细节什么的,并不多重要——反正李致典在到达金丹期、拿到吞天道法将鬼母的魂魄修为吞噬后便离开了此地,这地宫中剩下的东西也就继续剩着了。
总而言之,又是一个大坑。
主角不感兴趣,封霄阳可是对这地宫之中的宝贝感兴趣的很——那鬼母的身躯不知已死了多久,那夜给他斟酒时触手却还是温热的,显然是被这地宫里的东西养着,才能保证人虽已死,尸体却不腐。
据封霄阳对《仙途》一书的了解,以及近来查找的许多资料,这地宫中的东西,极有可能是那生死人活白骨的骨生花。
他四下转了一圈,也差不多明白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这地宫中机关玄妙,他虽是直坠而下,如今却在地宫的一间耳室中。魔息所能探查到的室外情形,多是偏房小院,看来是宫中下人所居之所。
地宫面积极大,封霄阳尝试着将魔息向着一个方向延伸,却也没找到那另外被卷入坑洞中的两人一狐,只得收回魔息,在耳室中转了一圈,寻找着出去的办法。
耳室长宽皆为三丈,室内桌椅皆已腐朽,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封霄阳拿火光照了遭,发觉墙上画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凑近一看,却是些看不大明白的线条,只得伸手细细摸索着,想找出些隐藏的机关来。
可他摸完了整个墙壁,连墙皮都抠了一块儿下来,也没发现什么机关,还被那股子极为刺鼻的霉味冲的直打喷嚏。
解谜游戏好玩是好玩,可要是找了半天也没啥头绪,跟个无头苍蝇似的瞎转,那就不好玩了——封霄阳又找了圈,仍是一无所获,一张脸黑了大半,抬手招出夜虹,低喝一声,不顾系统的提醒,就要往墙上劈。
活人还能被尿憋死?解不出来就把墙推了,反正都一样能出去!
他被烦的冒了火,夜虹砍出的势头又猛又急,刀光尚未劈至,那堵墙壁却似害怕般寸寸崩裂,露出其后的场景来!
墙壁崩裂、灰尘弥漫,封霄阳被灰尘迷了眼,还未睁开,便听到声高兴的破了音的呼唤:“师父!!”
紧接着便有个灰头土脸的人儿炮弹般直冲过来,撞进封霄阳的怀里,磕的他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两腿一蹬会阎王去。
单听声音便知,这激动的破了音的人,必然是他那个脑瓜子缺根弦的便宜徒弟、未来的仙魔共主李致典了。
封霄阳飞一般将夜虹收了,稳下心神,把紧紧抱在他身上、跟个树袋熊似的蠢徒弟撕下来,声音里带了薄薄一层怒气:“有话好好说,动手动脚的干什么?”
李致典悻悻的应了声,有点委屈的嘟囔:“知道了。这不是身处险境,又见了师父,倍感亲切嘛……”
封霄阳冷哼一声,四下一扫,果是看见了那与他同样被卷入这坑洞中的柳青儿与胡点芳,彼此对视,点过头便算是打了招呼。
这三人能在一处,想来是一同被那孔洞吸入的,没准还是一个抓一个,糖葫芦一样下来的——要不然那柳青儿为何会红着脸,身上衣角又为何被扯了一块去?
封霄阳心中啧啧连声,打量着眼前的两人。
那柳青儿当真不愧是主角正宫,五官清丽中透着股柔和之气,与青衣相衬,显得格外端庄好看。更是蛾眉小口,瓜子脸小巧精致,杏眼精光内藏,正一脸戒备的看着他,望向李致典的眼神里却写满了惊喜,脸颊微红,分明是个思春少女的模样。
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啪”的甩开折扇,一双桃花眼微眯,看向站在一旁的柳青儿:“这位……长得不错的姑娘,又是何人?”
这话音里多少带了几丝油滑意味,更是刻意将“不错”二字拖长了几分,是幅拿腔拿调的纨绔样子。
柳青儿面色一寒,握着长弓的手微微一紧,李致典却早习惯了自家师父这副油嘴滑舌,自发自动的当起了和事佬:“师父,这是柳青儿。青儿,快来见过师父,若是没有师父相助,我怕是这辈子也无法与你再见了。”
封霄阳轻哼一声,目光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拿折扇遮了半边脸。只露出两只促狭的眼睛来,轻笑道:“原来是柳姑娘。许久之前便听我这徒儿说起过姑娘大名,如今能在此地遇见,确实是幸事一件。不知姑娘为何来此?”
柳青儿听了他二人一唱一和般的解释,面色稍霁,前来几步,向着封霄阳行了个大礼,这才将来意娓娓道来:“见过师父。青儿来此,原是为了一桩机缘……”
原来,当年李家大火,柳青儿被家族中人提前救走,因而幸免于难。她以为李致典早已不在这世上,心灰意冷,便遵从了家族的安排,去了修真界一宗三派八门中的清虚派修炼。
柳青儿心有执念,瓶颈迟迟不破,是以才会前来凡间历练,寻求突破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