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可从终端里抬起头：“不开是吧。”
司机睨着她，无赖似得开口：“不开，你们必须先道歉，再补偿我被辱骂后的精神损失，不然谁爱开谁开，反正我不开。”
面对这种恶心东西，最先冷静下来的反而是暴跳如雷的小胖子，他打开终端准备转账，却被黎可拦住，小胖子压低声音：“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先赶上大考再说。”
如果错过，不是不能再参加，但要浪费一年复读，黎可这么厉害她的一年，可比一点闲气重要多，等大考过去，有的是时间处理司机恶意敲诈。
司机显然明白这点，得意洋洋道：“小姑娘最好听你家大人的，还是学生呢，怎么这点道理都不懂，白读那么多书。”
他等着小姑娘被自己气得跳脚，结果人只是睨了他一眼，自己脑子猛地空白，等他回过神，已经出现在后座，和那个胖子面对面。
不是，他怎么过来的？
司机迷迷糊糊看向驾驶座，发现那个小姑娘坐在上面，满脸无赖被慌张取代，“你不能坐那，快下来！”
但没有人理他，还是小胖子嗤笑：“不是你说谁爱开谁开，怎么，反悔了？”
小胖子煞有其事地点头：“也是，你说话没半点重量，说你放屁，你还不服气。”
司机脸涨得通红：“你……好好好，开就开，真当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开飞的，我就看着她开成什么样子。”
小胖子眼中闪过担忧，他知道黎可没有飞的驾照，但输人不输阵，他不会拖自家后腿，至于技术问题，真有不合理的操作，智脑女娲会拦截，于是他挺起胸膛：“那你可要睁大眼，看好啰。”
这是黎可第一次开飞的，之前从来没有碰过，相关知识也是在终端里现学的，开得还是四倍速，可握上操作杆瞬间，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这辆车仿佛自己的手脚，自然而然就知道下步该怎么做。
慢悠悠的婴儿车顺畅来到隔壁快车道，她在操作台按下数个按钮，调整参数准备起飞，之前一直被飞的堵在后面的车，同样来到快车道，从车窗里看到她后，特别大声地抱怨：“女司机啊，怪不得……”
只是下面还没有说，被他鄙视操作的女司机刷地一下没影，只给他留下车尾气，这人先是茫然，随后特别不服气，同样加速去追赶，但发现……追不上，真的追不上，就是车毁人亡也追不上。
笑死。
即使快车道大多是直线，但也有转弯绕过大厦或者其他空中航道，不像地面只有左右，空中更加立体，航道还有上下左上等等十六个拐口，这蜂窝一样的出口十分考验驾驶员的技术，转弯时他使劲踩着刹车，而那女司机直接加速过弯，飞的屁股甩出漂亮弧度，咆哮着消失在远方，潇洒极了，震撼他的全世界。
男人半响才挤出一句呻吟：“我……靠，有这技术，刚才怎么不用，耍人有意思吗……”
最后十五分钟，隔了七个时区，黎可硬是在考场关闭前赶到，车还在高空，她直接跃下，小胖子吓死了，明知道黎可不会自杀，还是急忙探出头，黎可的声音远远传来。
“违规的事等我考完就处理，暂时先麻烦你——”
是哦，她没驾照，小胖子抹抹脸：“先把车开下去好吗？”
司机猛地一抖，脸色青青白白，听话将车停到地面，又恍惚地想要开走，被小胖子紧紧抓住，这人一脸微笑，“别走啊，我们好好聊聊你的精、神、补、偿。”
司机面如死灰。
……
那边监考老师看到黎可沉下脸：“怎么才来！”
边上的谈清隽想骂两句，又担心影响她大考，只能绷着一张脸。
不用她回答，监考老师就让出门口：“快进去，c18座位，快！”
黎可冲进考场，其他学生都已带上大考专用虚拟头盔，只露出下半张脸，眉心的宝石居然是黑色的，考场内听不到一点声音，只有她的座位空着，黎可当即坐下，抓起虚拟头盔戴上——
眼前的现实世界抽离，五光十色的虚拟世界覆盖而下，她期待已久的大考，终于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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