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趁的身上带着她那天精挑细选的西府海棠,混着阳光的味道,令她安心至极。
闻到这个味道的一瞬间,许适意身子都软下来,只觉无比松弛,根本无需担心其他的任何一般。
她甚至想过分地把手圈住沈趁细柳扶风的腰肢,因着有许纲在场才堪堪忍住。
沈趁把人拉进怀里,语气很冲,“你要做什么?要抱谁呢?”
被说破心思,许纲还有一瞬间的羞耻,可是一看许适意小鸟依人地伏在沈趁怀里,直接恼羞成怒。
“我是这府里的大少爷,用你多管闲事?给老子gu……”
“滚”字未说完全,沈趁抬脚把桌子勾过来横在三人中间。
她有点私心,不过顾及不上,心里都是许适意差点被冒犯的恼火。
许纲是兄长,若是他毛手毛脚被下人看到,他定然没什么损失,但长久与外男经商的许适意不知要被传成什么样子。
她搂紧了许适意,横眉冷对:“你吓到她了。口口声声说自己的心意被忽视,你可考虑过阿意的处境么?若是你今天冒犯了她,被人看到的话坊间的流言都能让她再也抬不起头!你这也算心意?肮脏龌龊的心机罢了!”
许纲哪想得到那么多?他从一开始只是想得到许适意,至于她的名声,自己抱就抱了,以后又不是不娶,到时候她是他许纲的正妻,等他许纲入了仕,这是多风光的事!
想到这许多,许纲咬牙切齿,一脚踢开碍事的桌子:“本少爷的道理也用得着你来教?老子今天就教教你这个村姑,什么是主仆规矩!”
许适意恼,正欲开口,被沈趁一把摁进怀里,不愿让她看到自己暴戾的表情,生怕吓着她。
许适意张开的樱桃檀口一下吻在柔软的团上,片刻她就明白这柔软是什么,惊得又羞又急——她今早还抹了口脂的!
沈趁还会怕他?
她松开许适意,把人推到一边,不屑道:“你教我?那我教教你尊重二字要怎么写!”
两人一言不合顿时交手,许纲纵使学过几招,也都是浮皮潦草,哪比得上沈趁常年浸淫武学,造诣高深,一经交手就落入下风,连连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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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急之下,他竟直接将花瓶丢向许适意,分散沈趁的注意力,虽然花瓶被沈趁一脚踢碎,还是有些碎片落到了许适意的裙边,好在她站位较远。
两人的交手有一瞬间的停止,虽然都是出于对许适意的关心,沈趁却觉得心头仿佛忽然蒙上遮天蔽日的烟尘,她有一种焦灼的暴躁感。
倏地回头,凌厉的眸子黑白分明,落在许纲带着一点怯的眼中更显气势。
沈趁上前一步,毫无花哨的一拳打在许纲左肩,许纲反应算是迅速地后撤了一点,只是还是被打得退了几步。
偏生此时许适意忧虑的声音响起:“浸影小心!”
挨了一拳的人心头泛起酸涩的怒火,大吼一声,抡起手边的椅子甩过去,沈趁心情也不算好,两人打着打着出了房门,到了院子里。
地方大了,许适意又不在近前,沈趁毫无顾忌,拳拳到肉,不一会儿就把花拳绣腿的男人打得连连后退,到最后甚至毫无招架之力,躺在地上竭力抵抗。
许适意担心沈趁会被许陈氏咬上一口,赶紧叫住她,却还是晚了一步。
许陈氏急匆匆来到,就见自己平日里风光无两的儿子,此时正躺在地上狼狈挨打,顿时哀嚎起来。
“杀人啦!奴才杀人啦!”
她一边叫喊着,不管不顾地冲进战局,把许纲护在怀里,朝沈趁色厉内荏地训斥。
“放肆!你个奴才还想打死主子不成?!”
沈趁没出声,只是收了动作,瞧着呼呼喘粗气的许纲道:“凭你歹毒狭隘的心思,也想配得上阿意?丢人现眼。”
许适意看着沈趁,她还从未见过沈趁发火,只是那人侧脸分明又有点委屈似的,说完这句话,看她一眼之后,带着点歉意神色,转身去中院了。